“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应当,即便没有那陆旋,三皇子也会有许多女人的,棠儿将来既要嫁给三皇子,便肯定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季青妍有些无奈,这一点,其实她是不苟同的,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听完了整个计划的季泊舟嗓子干哑,一颗心像是被麻绳狠狠困住,连呼吸都困难。
他下意识转头便走,他要去写信,要告诉愿愿让她小心。
上一世他已经害得她那般惨了,这一世定不能再伤害她!
然而他只走了两步,步子却又顿住了。
若是说了,父亲和二姐岂不是……
季青妍若有似无地撇了一眼一门之隔的那片驻足已久的青色的衣角,似乎也在看那人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她的眼尾,闪动着多年从未示人的狠厉锋芒。
季泊舟按住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终是踏步走了进来。
“父亲,二姐!”
季相礼看见季泊舟,方才的些许笑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泊舟脸色青白,眼睛浮肿,头发也只是胡乱地堆在头上,从前的世子气度消失得干干净净,更像是夜夜流连宿醉的衣冠宵小。
季相礼怒喝:“逆子!府上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还日日买醉!没出息的样子,家中唯一一个小辈男丁了,还不如你二姐像个男子!”
看见季相礼发这么大怒,身上的血又渗透出来,季泊舟忙扑到他身前,关切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季相礼见他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不由得更气了。
他颤抖地指着季泊舟,背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最终受不住,将手狠狠一放,对着季青妍道:“你来告诉他!”
季泊舟听到先前季相礼说的什么唯一一个男丁,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后就看见季青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废物杂碎:“大哥被斩首了!”
分明是极轻的一句话,季泊舟却听见一声巨响响彻他的脑海。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随之全身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心脏。
季青妍用鄙夷的眼神锁住他:“这个时候了,季少爷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酒买醉、伤春悲秋吗?!”
季青妍极少用这般凌厉的口吻和他说话,听得季泊舟又像是被一道重锤狠狠捶在心上。
他瞳孔失了焦,只定定地看着前方,整个人悲痛又懊悔:“是,二姐教训得对!”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而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
他是多么无用的一个季家人,实在是千万个不该!
季泊舟在心里把自己扇了一百个耳光。
但事已至此,确实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是男子,得做好整个季家未来的仪仗。
他看向季青妍和季相礼,眼睛里换上多日不见的沉静:“先前是我糊涂,二姐和父亲莫恼,该承担的责任,都由我来!有任何吩咐,都可直接告诉我!”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季青妍本不欲再嘲讽他,但心里携着不满,说出来的话,却没忍住还是带着冲:“呵,责任,承担?”
“要我说,害得大哥被斩首,父亲被杖刑,季家被夺爵的人,都是你那位愿愿,不知季少爷,如今可愿意亲自手刃她?”
季泊舟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整个人透着沉重和不安:“二姐,这事是不是还得再查证一番再做定夺?我看分明是瑾王……”
“够了!”
季青妍冷酷地打断他。
她提起个讥诮的笑:“我就知道!就你这为情所困、优柔寡断的样子,还说为了家族荣耀承担责任?还是老老实实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