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写源头,但记录了送来人的长相、特点、穿着、口音,还精确到了月份和日期进账多少。
若想通过这本册子排查送礼的人是谁,其实是能查出来的。
但袁老伯,很快就被自己给拆台了。
姜行看着账册,眉头紧拧,脸上的森冷寒芒越发刺目。
“砰!”
他猛地阖上册子,拳头在桌上深深砸下一个凹陷。
因为最后一页,清楚地写着他儿子自己的名字,袁放。
袁老伯哑口无言,捧着脸呜咽地哭了起来。
“畜生!这个小畜生!”
“老子从小怎么教他的,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骂了几句后,许殊心里难受得紧,忙过去安抚他。
“老伯,你再想想,这本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可还有其他玄机?”
许殊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对于这份证据不是不信,而是太过相信。
世事无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人性的侥幸。
“这册子,是袁放写的?”许殊问。
袁老伯哽咽着轻点头,“是,是他……”
竟然有人连自己行贿也要写上去?
这一点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突然,袁老伯却擦干眼泪,霎时止了呜咽。
“不!这不是袁放做的!”
他眼睛湿红,笃信地盯着姜行:“他那么心思清白、光明正大的一个人,他最不屑做这些事!”
陆旋一怔。
随即蹙眉思索起来。
怎么办?
若是把这份册子当做证据交出去,那么袁老伯要达成的替袁放洗清冤屈、报仇的目的,就达不到。
若是不交,季澄就无法扳倒……
陆旋又仔细看了册子上书写的关于袁放的内容。
他是最少的一笔贿赂,只有八百两。
上面还写了具体细节。
季澄先没有收,后面见袁放字写得不错、说话也有分寸,有意将他留下来做身边的随侍,所以才将那八百两收了。
不过,八百两,季澄看得上?
陆旋顿时好奇:“袁放远在黄州小城,有什么事,竟要求到季澄头上?”
突然,袁老伯身子一凛。
他眼中方才的笃定,似乎在这一刻受到了冲击。
他快速瞟了一眼那册子,眉眼中有矛盾、纠结,还有惧怕。
他迟疑了很久,最终没说话。
姜行淡漠一笑:“如果本王猜得没错,应是为了买官吧?”
买官!
陆旋的心猛地提了上来。
如果袁放是为了买官,那无论如何都没法通过袁老伯扳倒季澄了!
袁老伯痛苦又挣扎地看了一眼那册子,好半天,他终于不甘心地说了一句:“草民不相信放儿是为了买官做!”
陆旋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袁老伯,她终于没忍住问出来:“你凭什么不信?”
袁老伯开始咽下去的泪意似乎又攻了上来,他低头叹息一声,开始给大家讲另一个故事。
“草民除了略识几个字,和贱内都没什么文化,只靠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当年,我和内人都没想到,能生出放儿这种孩子。他好学,上进,一表人才。在黄州,当年甚至是很有名气的才子……”
袁放在黄州城很得姑娘们喜欢,其中包括他老师孙彰的女儿,孙晓月。
孙晓月生得美,也有几分才情。
她私底下主动找过袁放几次,袁放也对这个姑娘动了心。
袁放答应了孙晓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