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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蘅记得不是很清楚。
自从她的身体渐渐转好之后,关于温如故的那些个记忆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又好像是在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只能瞧见个大概,想要看的更清楚,就很是困难。当然,有一些深刻的记忆也不曾受到影响。
温如故在潍州的这一段记忆里,唯一清晰的只有段瑜之安慰她的那些话语,对于他要求她做的那些事情,却是模模糊糊的。若不是因为他是在安慰过温如故之后,就提出了要求的话,恐怕那点模模糊糊的记忆也不会引起阿蘅的注意。
她只在梦中才能清晰的瞧见温如故的那些个记忆,等到梦醒之后,还能记住的东西也只是小部分。
故而那天的午膳之后,阿蘅便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
温菀看着她夹起菜盘里的红色尖椒,看也不看的塞进嘴里,明明两边的脸颊都已经红透,可整个人看上去仍然像是在魂游天外。
她忍不住问阿蘅“你不觉得辣吗?”
有人与她说话,她的反应虽然会慢上半拍,但也还是能够给出回应的。
阿蘅眨了下眼睛,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姐姐,感觉着舌尖上残余的味道,她的眼里很快冒出了水光“呜呜……”
温菀连忙将面前的蛋羹挪到了阿蘅的面前,道“先吃口蛋羹,去去嘴里的辣味。”
小姑娘拿着勺子,给自己喂了一勺蛋羹,平淡的味道没能盖过舌尖的辣味,但总归要比先前好受一些。
她的胃口依旧不是很大,才吃了两三勺的蛋羹,就已经觉得饱了。
偏偏喉咙里还是跟有把火在烧似的,让人很难受。
阿蘅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瞄上了桌面上的那碗乳鸽汤,她正准备拿起手边的汤碗,给自己再盛上一碗汤时,忽然就想起了段瑜之找她做的那件事。
当时的段瑜之见温如故愁眉不展,听过她的诉苦后,便请她出门到城中的酒楼吃饭。
他说男子遇见伤心事,有一醉解千愁的说法,而阿蘅是女子,且年纪小小,还是个孩子,更饮不得酒,就将一醉解千愁换成一饭解千愁好了。
段瑜之或许很早之前就已经到了潍州吧!
所以他对潍州的街道走向很是熟悉,也清楚城里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好吃。
临出门前,段瑜之还告诉温如故,他是与远房的表叔一道来的潍州,原本他们都已经约好了一起用饭,现在他又因为担心温如故的缘故,想要请她吃饭,便问她,可否在饭桌上再多添一个人。
他说以他与温如故的关系,他的亲戚就是温如故的亲戚,倒也不必避嫌。
若是让现在的阿蘅来说,她肯定是不会答应段瑜之的要求,但温如故是答应了的。
她已经记不清段瑜之的那位亲戚是何种模样,只依稀记得那人好像是姓裴的。
“怎的又发呆了?”温菀伸手在阿蘅的面前晃了晃,却不见她的眼神有丝毫的变动,再低头看向桌上已经半冷的饭菜,叹了口气,左右阿蘅与她都是吃饱了的,随即让人将饭菜都给收了下去。
阿蘅好不容易从回忆中醒来,忽觉身边似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再定睛一看,她的面前摆着一杯清茶。
她看向面前对着她叹气的温菀,疑惑的问道“姐姐?”
温菀点了点她面前的杯盏,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听常嬷嬷说,你这几夜睡得也很香,怎么到了白天就这么无精打采的?喝口茶吧,也好醒醒神!”
她眼中的担忧不容忽视。
阿蘅这时才知道自己追根溯源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是很‘与众不同’的。
只是她想要回忆起温如故的记忆,眼下就只有这一种做法,让她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