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剑斩中年道人,还没过去十息。
剑还入鞘,抱剑汉子御剑凌空,看了一眼客栈方向,正准备返回孤峰镜面,眼角余光却瞧见了一间刚开门做生意的酒铺。
酒铺生意冷清,门口站着一对夫妻。
抱剑汉子意态萧索,终是没有前去与两位故人见面,回了孤峰镜面。
小道童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开,“这三剑要是用在当初那一战,你还会在这看大门吗?”
张禄哈哈大笑,“要是当初我真出了这三剑,坟头草都高过剑气长城了。”
小道童又朝一处努努嘴,“你既然插手,为什么做事只做一半?”
“我那师姐,你当她的面杀人,就算你不怕她,可那小子怎么办?”
抱剑汉子耸耸肩,“谁说我不怕她?飞升境是闹着玩的?我也怕死啊。”
小道童摆摆手,继续低头看书,似乎对于这些没有丝毫上心,张禄靠着镜面大门,眼神悠远。
……
十万大山今天有点不同,负责搬山的金甲傀儡一个个都原地不动,山巅茅屋门口,那条看门狗倒是一如既往吐着舌头,也没有狗链拴住它,可它终年都不曾离去。
老瞎子正挖着地,突然顶着阳光望向远方,两个空洞的眼眶睁得老大,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陈清都,谁去拦他?”老瞎子突然开口,竟是聚音成线去了那座城头。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大剑仙背着手走出茅屋,也是看向远方天幕,随口道,“都是些小辈,我可不好意思出手。”
两个老头隔着数十万里,就这么旁若有人的聊了起来。
老瞎子大怒道:“你不去谁去?那惹事的小子不是你送出去的?”
“那你还成了他的护道人呢,护道护道,你就这么护道的?”
一句话说完,陈清都又变了脸色,破口大骂道,“本来是没什么事的,那小子不就是被人欺负了,算计了一下而已,你就拆了人家一座仙阙。”
“他妈的,你他妈还故意找了把剑去砍,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老子还没找你的麻烦!”
陈清都脏话连篇,老瞎子非但不恼,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没有几根毛的脑袋,“这也没办法啊,白玉京势大,老子双拳难敌四手,不得把你拉下来?”
陈清都颔首:“你也知道白玉京惹不起,那还去把人老家砍个稀巴烂?”
老瞎子搓了搓手,猛然望向北边天幕,语气甚至有些焦急道,“不行了,要拦你自己去拦,那丫头快急得跳墙了。”
“干他娘的!老子好像玩过火了!”
瞎眼老人猛然一跺脚,纵地金光千万里,无视天幕屏障,如同破碎虚空一般。
老大剑仙一惊,“宁丫头?”
老瞎子有只狗眼,比他看得远。
……
宝瓶洲以南,距离老龙城还有约莫一两万里的某处小岛。
黑衣少女的御剑身形猛然落地,宁姚死死捂住自己心口处,里头传来的绞痛无法言说,并且是愈演愈烈。
“哥哥出事了。”
宁姚马上反应过来,只有这个缘故,没有其他,哪怕远隔千万里,兄妹俩双方一旦有人濒死,另一方都能马上知晓。
心口绞痛为濒死,停止为死亡,那就说明老哥现在还有一息尚存。
少女没有任何犹豫,她松开捂住心房的手,双指并拢死死抵住眉心,咬牙切齿开口:“天真,出来!”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爹娘,不能再失去兄长。
有道金线从少女眉心出现,自上而下,渐次蔓延。
顷刻间大放光明!
与此同时,一股冲天剑意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