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鲁赟也上来看,忽然就脸色大变。他凑在赖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赖氏也神情大变。
这时,跪着的关六道:“老奴正在马棚里喂马,忽然听到柴房里发生争吵,说的还是北狄方言。那意思,是因为管家娘子缴了这个蜡丸,两个女人吵架了。”
鲁赟很是惊讶:“关六听得懂北狄方言?”
“准确来说,是北狄巴里部落的方言。”关六叩首道,“老爷,夫人,老奴这辈子以钉马掌、修马蹄、伺候牲口为生。十五、六年前曾经被北狄巴里部落掳去一阵子,所以老奴听得懂、也会说一点巴里部落的方言。有次巴里部落打了胜仗,来了很多部落汗王恭贺,其中就有亨硕特的汗王。当晚,巴里汗王举行篝火庆祝宴会。当时老奴正在马厩干活,突然宴会会场那边发生大乱,据说是亨硕特等部落联合偷袭,杀了巴里汗王和几个大、小可敦及其儿子们。老奴等几个马奴吓得连夜趁乱逃走了。”他心有余悸,道,“过后,老奴想起一件事情来,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有个小可敦的侍卫长在宴会前曾经和那个亨硕特汗王在一个草垛后面密谈,所以老奴怀疑他们之间有勾结……”
鲁赟看看夫人,若有所思地道:“关六,你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老爷,不会看错的。因为那侍卫长有个特点,他鼻子被狼王挠了,只剩下两个鼻洞。”关六顿了顿,继续道,“这两个女人吵架,矮个怪高个存不住尿,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被搜走了!高个的则说,突然决定她来知府衙门,来不及处理,怎能怪她?……”
赖氏问了一句关键的话:“关六,如果再让你见到这个小可敦,还有那个侍卫长,你认得出来吗?”
“当然,夫人!他们也认得老奴!”
鲁赟看了一眼夫人,叹口气道:“以后关六不要出府半步,小心被灭口!”
仆人退下后,老两口商议半天,最后做了决定。鲁赟去总兵部衙为岳开、岳府首告的事情说项开脱;赖氏负责审讯北狄探子坐瓮美女,为苏瑞尚准备见面礼。两不得罪,两头下注,这是他们的处世哲学。
老夫老妻憋憋屈屈、尴尴尬尬地走到今天,殊为不易啊!
大约午时,鲁赟带着岳嵩和查寅的和离书去了总兵部衙。而赖氏则让人将柴房里的两个坐瓮美女提了出来,道:“本来想把你们卖做商人妇,卖到天涯海角去,眼不见为净,但现在不行了。说吧,装了关隘羊皮图纸的尿骚蜡丸是谁给你们的?以前收到过多少?收到后又转交给谁了?”
两个北狄巴里坐瓮美女惊讶又倨傲地望着赖氏,一声不吭。
“如此桀骜不驯,那就不要怪本夫人了!猫刑伺候!”
两个巴里探子坐瓮美女被赖三娘子等人扒光衣服,分别装进麻袋,还各自扔进去一只发了情的母猫。麻袋被扎紧口子,扔在地下。
猫叫声和女子的惨叫声、痛哭声此起彼伏。不过半个时辰,赖氏就得到了一张供状。
赖氏看着供状不禁冷笑。当然,两个巴里探子、坐翁美女也从柴房被转移到了地库。人证物证何其重要,一个不能少。
却说鲁赟带着和离书去了总兵部衙,恰好遇到庄石火急火燎地带着人马往外冲。鲁赟赶紧上前拦截,庄石却道:“知府大人,待本将军去岳府走一趟,再来听你叨咕。”
带着人马去岳府,庄石要干什么,鲁赟心里明镜似的。他笑道:“将军听我把话说完再去不迟。”于是三言两语说个清楚。
庄石惊呆了。心里不由一阵叹息,完了,又让岳府逃过一劫!
有人会说,弄了半夜一上午,庄石各处都取得了进展,为何却偏偏漏过岳府?是不是害怕皇亲国戚?
还真不是!庄石再愚鲁也知道,扳倒岳府的重要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