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真的很佩服仇阳,他对沈琼娘的概括精准极了!
站在面前的这个二十来岁,实则姑娘,却梳着妇人头的沈琼娘,面部真的跟乌龟壳一模一样!因为海上风吹日晒,又常年带着草帽或斗笠,脸上居然是黑一道褐一道,横一道竖一道,草帽或斗笠的纹印历历在目;再加上她面色不虞,青黑不定,冷硬似铁,风尘仆仆,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的就跟龟壳无二!至于说她的身材像鲸鱼,虽有些夸张,但也有八九分相像,应该是个浓缩版的鲸鱼!
还有她的五官,浓粗短壮的眉毛,白多黑少的眼睛,塌鼻梁,龅牙齿,难怪仇阳下不了口!
她旁边还有一个跟她复制粘贴般的家伙,尤其是龅牙。莫名喜感啊!
苏澜先是讶然,沈琼娘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找上门来!后又恍然,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澜不能把她怎么样!这叫兵行险着!
苏澜忍俊不禁笑道:“这位渔婆,这位渔公,我从未见过你们,也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沈琼娘气得抿着嘴唇。她越这样,牙齿龅得更厉害。打鱼摸虾的渔婆?她可是海上皇太后!
旁边的保镖兼堂弟沈四憨气得脸上乌云密布:“你竟敢对我们夫人不敬?”
这是在府衙的大门口。苏澜出来送客,被沈沉和沈琼娘这两帮人给堵上了。一个逼婚,一个要债,真是扎心!
竟敢当着客人的面挑衅,苏澜没发火,沈四憨倒先矫情上了!
大家看看苏澜,又看看沈琼娘。哪门子鱼婆夫人,不仅污蔑县主欠东西不还,还当街索要?
大家都嗤笑起来。沈沉看着沈琼娘,眼里却露出深深的玩味。
沈四憨怒道:“欠我们夫人的东西,不仅不还,还对我们夫人不敬,该杀!”
苏怡怒道:“在府衙门口要杀要砍官眷贵女,这是要造反吗?”
甘甜、常乐、杀四等人早就露出吃人的样子,就等苏澜一句话了。
苏澜不怒反笑道:“我乃闺阁女子,又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正二品县主。我从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为何,又是如何欠了你的东西没还?”苏澜眼神一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且说说清楚,本县主欠了你什么东西?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得证明,那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就是你的?”
沈琼娘语塞。她敢说,你得把大海盗仇四的公子仇阳的儿子、海盗王国的小太子还给我,我是他父亲望门寡的媳妇、是孩子的母亲,我就是海盗王国的皇太后!你得交出墨玉令,交出人、船、货、钱、地的名单、账册、印信、凭证、银票、珠宝、地契,还有公公婆婆的遗书!
“反正你心里清楚,是些什么东西!你得还给我们夫人!”沈四憨嚷嚷道。
“没有证据,这就是诬陷敲诈咯?”苏澜讥讽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男一女渔公鱼婆怕是疯傻吧?若是人人当街都被指责欠钱不还,那岂不是天下大乱?大家都看着刘希。这种东西不抓,更待何时?
刘希上前道:“本府虽然即将离任,但也不会容尔等刁民讹诈官眷!来人,把他们投入南监!”
话音刚落,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沈琼娘很快被扑倒在地不能动弹。沈四憨却一通挣扎。杀四上前,悄悄踢了一下他的左胸。沈四憨觉得全身一麻,不能动弹。两人的眼睛露出惊恐又痛恨的神色。
沈沉立刻捕捉到了。
衙役正要将沈琼娘和沈四憨带走,沈沉摇着扇子走出人群道:“一对疯傻男女,大人跟他们计较,难怪大成的监牢人满为患!”
沈沉心机深沉,歹毒奸诈。一句话表达了三层意思:一是,沈琼娘和沈四憨是疯傻之人;二是,准大理寺卿刘希跟疯傻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