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四十岁上下,破衣烂衫,狼狈不堪,而且浑身酒气,臭气熏天,醉得已经不省人事。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就开了门,将这个醉汉扔在院子里的马厩里。两人就进屋睡了。
第二天,俩人出门时,发现那个醉汉还在马厩里呼呼大睡,俩人相视而笑出了门,又像往常一样分头在石寨港各处闲逛。当他们走到一个香料铺时,就听到老板正在骂人,原来是铺子里有个学徒昨天半夜出去喝酒,到现在还没回来上工。那老板骂了好些脏话,最后骂道:“若不是看在小郎君的面子,谁要收你做学徒……”
经过打听,他们得知这个学徒叫褚鎏,因为特别狡猾,所以人送外号叫“出溜子”。老板气愤地道:“这家伙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们要靠着小郎君、靠着全园吃饭,只好忍了。他仗着自己是全园小郎君介绍来的,经常往外跑,也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昨日夜里,大家都睡了,忽然有人敲窗户,说是请他喝酒,他就跑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更奇怪的是,他走后没多久,又有人敲窗,也是请他喝酒,你们说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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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屯忽然想起家里马厩的那个醉汉,就问道:“这个出溜子多大年纪啊?”
老板道:“也不小了,二十好几了,每天晃来晃去,也不娶个媳妇。钱倒是不少,成天大手大脚……”
看样子,“出溜子”并不是马厩里的那个醉汉。
苏屯和田明晚上回到海螺巷时,发现那个睡在马厩里的人不见了。他们以为这醉汉醒过来后自己离开了,就没当回事。可是进了屋才发现,那个醉汉已经做好了简单的饭菜,正在等他们回来。
几个人互相报了名姓,自然都不是真实的。苏屯说,他们哥俩是码头上扛活的。因为知道通江达海货栈的事情,所以说出来也是头头是道。那醉汉说自己是跑内河船的水手,因为老板破产了,无奈只能在石寨港另找活路。他还说:“对不起,可能还要在你们家打扰几天。不过,我还是睡马厩,不打扰你们。”
苏屯和田明哪里肯。醉汉连晚饭都帮他们做了,再睡马厩就不合适了。所以,当晚三人酩酊大醉,歪倒在床上。
第二天是二月十二,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又叫花神节。一大早,石寨港的街头巷尾有好多人在卖花。那个醉汉听到卖花的声音,忽然号啕痛哭。原来他是在思念自己远在家乡的夫人和女儿。因为以前的花朝节,他都要给夫人和女儿买花,逗她们开心。可是今年,因为老板破产,过年后,他来到石寨港,一直衣食无着,又不敢回家。
看醉汉如此可怜,苏屯和田明都留下了同情的泪水。他们还到外面买了一些烧鸡、肘子、炸鱼,又买了一坛子好酒,还买了一大捧月季花。
中午,三个人吃着菜,喝着酒,两人又劝慰着醉汉。
正在这时,院外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几长几短的敲门声。这声音表示,是苏澜亲自来了。苏屯和田明非常惊讶,小姐怎么会亲自找到这里来了?两人互相丢个眼神,又嘱咐那醉汉安坐自吃。
苏屯和田明出了屋,跑到院子,打开了院门。
苏澜道:“还好,你们在家。再不开门,我就要留个字条走了。”
苏屯和田明道:“我们正在吃饭呢,小姐,不然大家进来一块吃点?”
“不用了。家里还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我来是告诉你们,看见这个叫褚望的人,立刻抓住,交给邓谦大掌柜。”说着,苏澜从袖子里面摸出笔和纸,刷刷地画了起来,画的是素描。
可是,寥寥几笔后,苏屯和田明突然失声惊叫道:“是他!”说罢,两人转身就往屋里冲了进去,一边道:“褚望就在我们家里!”
“什么?”苏澜也吃了一惊,心想,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