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经张皇失措,不敢言语,退避三舍!莫说血口翻张、砌词狡辩,便是蚊蝇之声都不敢发出!好一个“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刘希顿了一下,继续道:“下面请府衙师爷蹇利和纪泽两位负责记录!”
话音刚落,蹇利和纪泽两个师爷惴惴不安地走上堂来,做起了记录。
这是刘奇出的主意。让师爷记录,不让陶敏、陶荣好过,给他们添添堵、闹闹心!
“师爷自然知道,审案记录的原则和规矩!”刘希冷着脸一番敲打,转身又对刘奇大声说道:“刘奇,开始吧!“
刘奇赶紧上前,大声道:“是。首先请问知府大人,这次倭寇劫掠殿州,伤亡情况如何?府衙又是如何抚恤百姓的?”
这是陈度的主意,首先就得诘问陶敏,为难一下这个无耻又愚蠢的知府,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陶敏早就被这一套组合拳给打懵了。他还在后悔自己怎么没能及时吼出“判决李旺死刑”这几个字呢,怎么陶荣就吓得败下阵来?转眼间,两个彻夜未归去写告示、盖大印、贴告示、发告示的师爷终于出现了,还做起了审案记录?神游天外的陶敏哪里听到刘奇的问话?就是听到了,他也无从回答。因为他这几天除了先头被倭寇吓得魂不守舍,屁股尿流,之后就是琢磨如何杀了李旺,如何寻找肖嬷嬷,如何给京城侯府送礼,如何谋夺收拾铺子走盘珠等事情,哪里有时间去安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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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咦,这知府不回答,难道是不知道?”
“知府哪里知道?这几天都是将军大人和通判大人忙进忙出安抚百姓呢!”
有人说:“将军和倭寇搏杀,挂了彩;通判大人也吐血病了。他们是带着伤病四处奔走,安抚百姓!”
还有人嗤笑道:“听说知府大人吓得在床上哆嗦了两天!还吃了安魂压惊药!”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人们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陶敏和陶荣。父子俩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苏瑞尚、刘希等人看着陶敏不做声。
陶荣急了,吭哧了一声提醒陶敏。陶敏这才回过神,迷茫地望着刘奇。
刘奇一笑道:“知府大人,请问这次倭寇劫掠殿州,伤亡情况如何?府衙又是如何安抚百姓的?”
陶敏回过神来,厚颜无耻地道:“本府身体不适,此事本府已经交代给通判大人全权负责了。刘大人,你怎么没有及时向本府禀报呢?”
苏瑞尚等人心里咒骂他老奸巨猾卑鄙无耻。陈度心想,这陶敏还真是不容小觑,一句话不仅甩了锅,还抢夺了苏瑞尚、刘希等人的功劳,顺便还给刘希栽了赃!
刘希到底纯正,当即介绍了伤亡情况和安抚情况。
当刘希说到每位亡者府衙发放恤银十五两时,陶敏忍不住道:“咦,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刘大人这是自作主张啊!”
刘希气血翻滚,心口隐隐作痛。
苏瑞尚赶紧上前,握住刘希的手,道:“是我跟通判大人商议,按照之前的先例定下这抚恤的条陈。”一力承担了责任。
陶敏眼睛一眨,笑道:“我是说,先例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年我陶敏来殿州走马上任,情况自是不同!又是临近年关,我看,恤银就提高到二十两吧!”
苏瑞尚和刘希听了,难以置信,当即张大了嘴巴。
因为大成王朝早有规定,士兵殉国,恤银就只有十五两。以前殿州倭乱死者比照这个标准已经是有点超格了,但是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百姓死于国难,超格就超格吧。可如今,陶敏张口就擅自把恤银提升到二十两,甚至超越了国家对阵亡士兵的抚恤标准,这让全国的殉国士兵和家属情何以堪?更憋气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