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也只好忍气吞声。自己虽然是新任殿州知府的师爷,可陶敏的身份尚未公开,他也不好跟秀才较劲。
这时陶敏、蹇利狼狈地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曲秀才仔细打量一番,心里有数,上前一揖道:“不才曲琅,是殿州人士,忝为秀才,阿水娘乃是我干娘。她因儿子病死,儿媳逃跑,已经心如死灰,疯癫魔怔了,有些过分举动也是不得已,望几位大人海涵!”
曲秀才一番连消带打,倒叫陶敏等人无话可说。陶敏心里愤恨,只得咬着牙讪讪地道:“既是疯魔,那便仔细看管。我们倒无所谓,只别冲撞了达官贵人!”
曲琅连连称是,客客气气地将陶敏等人送走。
回到货栈,曲秀才让人关了大门。转身到了前院正厅,把旁人请了出去,只留下干娘和邓三勇。他神色紧张地道:“干娘,邓镖头,若非我赶回来,只怕今日要出大事!”
阿水娘一愣:“我的儿,跟干娘说说,出什么事情了?”
曲琅叹口气道:“今早去中吉书院,安先生告诉孩儿,他有个外甥在北城城门当府兵,说新的殿州知府陶敏昨天傍晚已经到任,而陶敏与永昌侯府瓜葛颇深。安先生深知阿水哥与苏长起家的过节,特地嘱咐我当心。听到消息,孩儿赶紧回来告诉干娘,正巧碰上……”
阿水娘一愣,和邓三勇异口同声道:“难道那个方头大耳的人就是新任府台?”
“十有八九!被你打的可能是师爷或账房。”曲琅道,“干娘想想,府台昨日到任,今天就有人自称朋友远亲到苏家上门,哪有这么巧?”
“与永昌侯府有瓜葛?那阿水的仇不能报了?”阿水娘泪眼朦胧,不甘心地道,“走了贪官李世,又来个恶人陶敏!我的阿水怎么这么命苦!”
邓三勇攥着拳头安慰道:“嫂子不要着急。这事容我们再去打听打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曲秀才咬牙切齿道:“咱们耐心等待!总有一天,咱们咬死苏长起!”
出了积福巷,陶敏、蹇利一行慢悠悠地逛着。纪泽衣袍凌乱,脸上灼痛,很想回府衙去上点药,休息一下。可看陶敏心事重重,蹇利又像是闭着口的蚌壳,纪泽也不敢言语,只得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忍着疼痛,亦步亦趋地跟着。
陶敏沉吟良久,愤然道:“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一个半老妇人都敢跟我搾刺!”偏他还想给她立贞节牌坊!想想就来气!
蹇利皱着眉,苦着脸道:“听那些人说,苏长起一家绑架幼童,威胁商家,勾搭妇女,殴打邻里,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纪泽看了陶敏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看是商人争利,起了龃龉。”
陶敏笑道:“兴许是那家媳妇看中了苏管家的干儿子!那两个家伙长得一表人才,有钱,又有侯府后台,是个小娘子都会动心!”心里却想着,既然苏长起盯上了阿水娘顾家,那他就得想方设法让他们得偿所愿,捕了这猎物。又忽然想到那个曲秀才,回忆起他的言行举止,怕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
此时,陶敏的儿子陶龙、陶虎也捕获了猎物。不过,猎物不是虎狼,而是一个姑娘。
从府衙出来,陶龙、陶虎就带着他们的小厮陶甲、陶乙、陶丙、陶丁,以及十几个衙役,鲜衣怒马,张弓搭箭,叫嚷着要去龙虎山打猎。他们原准备绕跪月湖嘚瑟一周,然后出北城门去龙虎山。可是一圈跑下来,他们发现了好几家青楼和赌坊。
兄弟俩兴奋地把打猎都忘记了,挨着青楼和赌坊去敲门。不料,青楼做的是晚上的生意,老鸨、姐儿劳累了一夜刚刚睡下,哪里愿意起来见客?就有姐儿不耐烦地从楼上扔下枕头鞋袜汗巾子,正好砸到陶龙、陶虎的马上、身上。柔和和香喷喷的,可把两个公子乐坏了。
赌坊倒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