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她不想让这狂徒就此送命。她想不出阻止丰明烨前去梦源镇的任何理由,好在自己昨天知道他来到栾家川的消息后,命那个传信人带着那床蓝花小被子,火速去告知全无妄,约他到一夫岭下,晚上见面。她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说道:“没想到先皇的大徒弟全无妄,他现在堕落到如此的地步,真是可悲又可恨,我想明天随驮子队一起到一夫岭,去会会这个败类。”
包全老奸巨猾,不说驮子队有那官印清单,洪天炮不敢阻拦之事,而是将话又引到自己的话题上:“全无妄一个人,并不可怕,他那明着的几个帮凶也无所畏惧,怕的是他的背后是否有人给他做后盾。”他这番话,是在点醒老道姑,你难道不知童国师来过这栾家川吗?你这个做皇姑的应该在新皇面前襟怀坦白,不要做苟且之事!
老道姑被这话给打中要害,这包全他一定是知道了一些风声,看来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呀!他一改往日狠辣的习性,缓缓说道:“一个没落到要饭程度的驮子头,他不会有什么后盾吧?你包总管怎么岁数越大,胆子却越小了呢?我明天随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的后盾是谁?”他说这话,是在做最后一搏,目的和希望全部寄托在今天晚上的会面中。
丰明烨实在是接受不了包全这咄咄逼人暗含杀气的话语。昨天晚上商讨计划时,也没说今天针对我这皇姑……只是说来祭祖,顺便看望一下皇姑、师娘,了解一下一夫岭近期的情况……他只好用话语缓和一下,微微抱了下拳说道:“姑姑的心意我领了,这是一次平常的货运,不必动用皇室宗堂的卫戍力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守护好这个宗堂。”他怕这两个较真的人,在语言上再发生冲突,只好用这些话来灭掉要燃起的火苗。
面对着这指示性的话语,老道姑是可以接受的。她赶紧也借着梯子下楼,说道:“朱鸿谨遵新皇教诲,竭力将宗堂守护好。”
此时的包全,在新皇的指令面前,也不好再说什么。尽管他想知道那童国师此次来栾家川的目的,可现在无法从她这儿再去寻找突破口。他看着那些覆盖着黄色丝绸巾高低错落的历代皇家牌位,说道:“臣与君同心,方可铸大业,皇姑本是皇家之人,辛劳大半生守护着这宗堂,令老朽敬佩。”说完,抬起手,对着老道姑拱了一下手。
老道姑随即也还了个礼,说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为了皇家大业,你我都在努力奋斗着。”
“呵呵……”轻轻的笑声,在大厅内丈数远的小范围内,弱弱响起……
夜晚林幽路静,天幕空旷无垠,只有闪烁的繁星。月亮圆圆的,升在高空,俯视着大地,用辉光撕扯着下面虚伪夜幕的外衣。险峻的一夫岭山脚下面,苍茫密林中那条驮道,在柔润的月光普照之下,既留有高大树木的阴影,也存在空隙中月光的独白处。
一匹马在驮道上由南而北急行过来,马蹄声将行过之处那些地方夜的宁静暂时搅碎,待马匹过后,立刻还原。马上骑者的身体,忽现忽没于高大树影和空隙月光间,仿佛像个有人操纵的诡秘皮影一般。
马匹沿着弯曲的驮道,来到一块孤零零的巨大磐石旁。此处周围几丈远的驮子道,并没有高大树木遮挡,形成一块较大的月光独白地。马背上的骑者,用手一勒马缰绳,将马匹停了下来,但人依旧坐在马背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月光照在此人的脸上,她就是‘皇凤观’的老道姑。
老道姑虽然停住了马匹,但心情却平静不下来。往事如烟,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
那是多年前的源海城江边之夏,也就是这么个宁静的夜晚。天上的星要比现在的仿佛更亮些,闪烁得更加频繁。岸柳依依,青草绵绵,江潮吻舟,徐风拂面。江边倒伏的柳树上坐着两个恋人,在卿卿我我……
依偎在丰虎怀里的朱鸿娇声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