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见学兄了,我走了。”
洪天炮反手对挥几下:“送到就行,你回去吧。”
学童浩文调转马头,抖了下缰绳,又按原路走了……
洪天炮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向客栈内院走去。刚进入内院,就有两个店小二迎了过来。
一个店小二脸带笑意,上前去接洪天炮手里的缰绳。
另一个弯腰拱手说道:“官爷,欢迎您来住宿。”
洪天炮把缰绳递给店小二说道:“我不住宿,我来看儿子。”
店小二的脸顿时就没有刚才的笑意了。到客栈看儿子,我还头一回碰到,看来只要不死,人间什么样的事都会遇到。立刻追问道:“看谁?叫什么名?住在哪个房间?”
一连串的问话把洪天炮给噎了下。怎么这脸变得这么快呢?都说我这匪脸变得快,可你这商脸比我变得还快呀!闲话少啰嗦,看儿子要紧:“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
店小二有点气,你不知道住哪个房间,来找谁?找个鸟啊!冷言说道:“没名没姓上哪找?我也不能把客人都给你叫到院子里,让你挨个认吧?”
一句话提醒了洪天炮,刚才心情急切给忘了,他赶紧说道:“洪小炮,我找洪小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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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的脸有些惊愕,嘴里应着:“噢,噢,是他呀,他在二楼。”
虽说这‘源江客栈’和相隔不远的‘源江酒楼’,都是栾一川开的,他是大掌柜的,可他很少来这儿坐镇,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多数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亲妹妹栾一娇一手给解决处理。这栾一娇是源海城首富单喆的二房太太,可实权基本上都在她这,手下不但管理着单喆的大部分产业,也帮着哥哥栾一川经营着酒楼和客栈,算得上是源海城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店小二惊愕的是,这栾太太吩咐过,要密切监视二楼那个洪小炮的动向,有异常情况,赶紧报告给她……
洪天炮看着店小二,等着他说出在二楼那个房间里,可从他脸上看,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洪天炮不能再等下去,说道:“烦劳小哥把我领上去。”在此时此地,他没办法,只好说软话,装软货。
店小二用不屑之光扫看着官差打扮带出几分傻土气息的洪天炮。一个外地来的臭官差,你住宿,那是爷,不住宿,是马屎。今天吗?‘嘿嘿’,我不想得罪你,我还有要事……店小二的脸又挂起了一丝免费笑容,看着洪天炮说道:“官爷,你随我来。”
洪小炮自从被周惜彤打伤后,没敢再回两个师父家里去住,继续留在这客栈的二楼房间里。他不回去是有多种原因的。一是,怕挨俩师父的责骂,这打,还好说,特别是老先生成拜儒那咬文嚼字的痛骂,实在受不了,太头痛;二是,他心里根本忘记不了美人万从雪,她已经被印在了脑子里,刻在了心上。他要誓死守卫在这里,随时准备和那个来娶她的男人血战到底。那伤还是比较严重的,特别是那几处剑伤,虽说没贯穿胸腹,但也都伤筋动骨了,加上由高处跌落时的挫伤,前些时候身上红、紫、黄、青、黑……险些搞成个彩虹图。
好在俩仆人还比较忠心,侍前跑后请医熬药刻时都没耽搁。洪小炮才由回来时的虚弱转到逐渐的昏迷,又由昏迷过渡到现在的清醒。
洪天炮从到源海城起,至现在为止,已历经了数个关子、坎子、坑子、旋子、弯子……现在终于到了儿子洪小炮住宿的门前。手也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别的原因,竟微微抖动着,心情也随之忐忑起来。本想立刻推开门,看看那日夜想念的儿子洪小炮,可又怕看到令他预想不到的情景。他踯躅不定,慢慢伸手去推那扇门,并没有开。他不由得加了些力,还是没开。显然,门是在里面插上的。他只好在外面轻声喊道:“小炮!小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