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水,笑道:“你们今夜倒是享用不浅啊。”
阚文清嘴角微扬,笑答:“当然,且饮了些小酒,啧啧,真个滋润。”他轻轻挑眉,见匡孝辙眼中流露渴望之色,遂起身言道:“快将伤口包扎,切莫让鲜血流淌,弄污了我的居所。”言毕,便向厨房走去。不久,他手端一盘,内有一碗饭、一碗热腾腾的虫草鸡汤及一碟青椒炒五花肉,置于桌上。见匡孝辙面露惊讶之色,阚文清清咳一声,解释道:“此乃刚才烹制之余,见你目露饥渴,特意端来,汤须趁热而饮。”
匡孝辙未作多言,立刻埋首于食,首先饮了一口汤,暖流入喉,滋润了干裂的嘴唇,接着夹起五花肉,与米饭一同吞下。此时,肉汁与米饭的香气交融,恍若置身人间美味之中,不由得热泪盈眶。
阚文清愕然,心想:“竟然美味至此,令人流泪?此实太夸张。”虽他久未尝过美食,然也不至于哭泣。见匡孝辙之表现,阚文清心生同情,想起他曾在岛上只能以野物浆果为生,心念自是难以言喻,摇头叹道:“我原以为你只会食用那些野物,未曾想你竟能享人间美味。”
继续阅读
匡孝辙抹去泪水,口中嚼着饭,略带委屈地道:“我亦不愿如此,然实属被迫。”言及“迫”字时,一粒米饭不慎喷出,阚文清见状,忍不住斥责:“哎哟!太恶心了!你先将饭食用完,再开口言语,食勿言,食勿言!”匡孝辙点头示意抱歉,旋即继续进食。
阚文清望着上半身赤裸的匡孝辙,见他腰腹处已然包扎妥当,不由无奈地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默默等待他将饭食尽。待匡孝辙吃得精光,阚文清端起一杯酒,移至他面前,笑道:“来,喝一杯,畅通心怀。”
匡孝辙爽快地饮下那杯酒,似如释重负,舒畅地呼出一口气,稍作停顿,转向阚文清说道:“多谢你。”
阚文清点头,继而问道:“且慢,言之,你何以变成如此?”
匡孝辙缓缓诉说:“与君道别之日,我便拟归岛上,然至岛上却发现遭人入侵,未知敌是何人,但见许多强大的除妖师,俘获我族,意欲金矿之利。那些除妖师逼迫我族,强迫挖掘与炼化矿洞。我在观察时被他们发觉,虽力战之,奈何敌众我寡,终究只能逃命而已。”
阚文清倾听之余,不由点头,感慨道:“原来不唯我一人觊觎金矿,然尔等隐秘之地,岂会被人知晓?如此多除妖师聚集,必有首领,若无其人,早已乱作一团。”
匡孝辙应道:“确实,有一主导者,面目生疏。但我在其中却见到了韩彦。”
阚文清好奇,猜测道:“哦,上回于广渔县时他逃走,乃背叛乎?”
匡孝辙皱眉,回忆韩彦满脸恐惧之状,摇头道:“非也,想必是被他们抓获。我认为韩彦应是在归途中被见,受其威逼,故我天蝠族与金矿方被暴露。”
阚文清点头,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抿了一口,笑言:“所以,你此番是无家可归,欲投奔于我乎?”
匡孝辙凝视阚文清,沉默良久,方才答道:“非也。”
阚文清不解,问道:“若非此,何以而来寻我?”
匡孝辙忽然凑近,阚文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目光不悦,问道:“何事?难道未曾见过帅哥?”
匡孝辙面色严肃,直视他言:“阚文清,汝可知尔之金色眸子缘何而成?”
阚文清眉头微蹙,旋即骄傲地回应:“自是知晓,乃遗传于我父。”
匡孝辙退回数步,自语道:“尔父。”继而转向阚文清,郑重其事道:“阚文清,我可向汝保证,我所见皆为真。”
阚文清心中一紧,疑惑地望着他,等待接下来的话。匡孝辙每一个字似乎在他心中跳跃,缓缓说道:“我见韩彦之瞬,旁有一人,眼眸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