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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偃以手将长戈格开,说道:如能成就公子霸业,我死又如何?
重耳怒道:事若不成,我即食你肉。
狐偃笑道:我肉腥臊,不值入公子之腹。
众人闻之,皆都大笑,又都纷纷解劝。于是重耳平息怒气,继续向西而行。
当日天晚,重耳一行来到曹国。曹共公设宴待之,但于席间轻薄无礼,当众取笑重耳。
曹共公:寡人久闻公子生就骈胁,时常不信。公子当众宽衣,以释我疑,可乎?
重耳受此大辱,嘿然不语,起身离席而去。众随从亦都随后离去,俱各忿忿不平。
重耳去后,曹国大夫僖负羁对曹侯谏道:晋公子贤明仁德,乃君子也。又与我同姓,因穷困来投,主公岂可如此无礼,当众辱之?宜遣使前至驿舍,认错请罪,以释彼怒。
曹共公嘻嘻哈哈,不以为意。僖负羁为免将来祸患,遂以曹共公之名,赍持美馔佳酿,并玉璧一方送去,以为陪罪。重耳受其酒食,还其玉璧。
次日一早,重耳离开曹国,继续南行。不一日来到宋国,进入睢阳城。
宋襄公闻说重耳来至,知其素有贤德之名,就依国礼待之。
司马公孙固与狐偃交厚,以实相告:宋乃小国,又蒙受盂盟之辱,为诸侯所笑,不足以助你公子归国复位。不如奉你公子早往大国借兵,以成大业。
狐偃闻言称是,来日遂劝重耳辞别宋公,别投他国。重耳从之,遂辞宋公北行,这一日又至郑国。郑文公闻说重耳到至,仍不以礼待之。
郑大夫叔瞻谏道:晋公子贤明,随从皆栋梁之才,又与我同姓,主公宜待之以礼。
郑文公道:天下逃亡公子多矣,岂可皆以礼待之耶!
叔瞻:晋公子者,不同他人。若不以礼相待,则不如杀之,免遗后患。
郑文公:卿是吃醉酒也,如此前言不搭后语!
重耳见文公轻视自己,自觉立脚不住,于是次日便即离郑国,转而向南。一路历经磨难,终至楚国郢都。楚成王闻说晋公子到此,率阖朝卿士大夫远迎出城,以诸侯之礼待之。重耳辞谢不过,遂依诸侯礼节会见成王,执礼十分谦恭。
酒过三巡,楚成王便仗酒意问道:我闻公子在外漂泊十九年之久,历尽艰险,受尽磨难。今寡人以此重礼相待,公子若回到晋国这君,将何以报我?
重耳:珍禽异兽、珠玉绸绢,大王皆都富富有余,小可实不知以何礼物报答。
楚成王:虽然如此,亦请明言。
重耳:假使万不得已,与大王战于平野,在下愿退避三舍。
成得臣闻而大怒:我王待以大礼,公子何敢狂妄如此?
楚成王:晋公子品行高尚,在外遇难既久,尚不打诳语,真英雄也。随从众卿,亦都是国之贤才,上天所赐,我岂可杀之?况公子出言耿直,无可反驳哉?
周襄王十三年,晋惠公姬夷吾忽然得疾,转入病笃。于是遣人微服至秦,报于太子姬圉,命其归国继位。太子圉在秦国为质已经五年,秦穆公以女怀嬴妻之。
姬圉闻知父亲病危,便对妻怀嬴说道:我外祖家在梁国,已被秦国所灭,今我在秦,亦被你父轻视。我不在晋,父若不起,晋大夫必改立别子,奈何?
怀嬴:父命我嫁君,是为安君心,并无他故。今夫归晋,我不能跟随,亦不声张。
太子圉见妻不肯随自己离秦,于是自行逃回晋国。
周襄王十四年,晋惠公薨逝,太子圉继位,是为晋怀公。因其在秦国不告而走,抛弃妻子怀嬴,秦穆公闻其继位为晋君,因而大怒。
秦穆公:竖子!父子皆乃忘恩背义之辈,竟敢遗弃我女,再次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