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夜色凉如水,她又自恃康健,好动贪凉,槿素便总是捧着她的披风到处寻她,有时候是在屋顶,有时候是在树杈,有时候又在哪个不起眼的山石之后。
槿素不会武功,每次都气喘吁吁叉着腰骂她。
曾说之桃的身上有些故人的影子,此刻才恍然,到底是不同的。若之桃是绵羊,那槿素就是一只兔子,看似绵软可爱,可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上了知玄山之后的槿素,更是元戈指哪她咬哪……如今想来,也许本来就是一只披着兔子皮囊的狼崽子呢?
元戈压了很久的情绪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初见端倪,宋闻渊紧了紧攥着的指尖,并不催促,只耐心应着,“嗯。”
“宋闻渊。”她又唤,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映着天边星子,却黯淡晦涩,“宋闻渊,你有没有怀疑过知玄山……元戈精通医术擅长各种毒药,她尸骨刚冷,盛京城中就开始盛行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你……就没有怀疑过?”
怎么可能没有怀疑?
甚至在更早之前,宋闻渊就已经开始注意知玄山了——知玄山被捧到了太高的位置上,许承锦是去了知玄山才有天赋的吗?为什么去之前是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去了几年回来了,便是宫中太医都要尊一声“许公子”?这其中的确有真才实学的成分,但不可否认,也有“知玄山”的面子。
朝中青年才俊身上背着“师从知玄山”履历的永远比单凭科考爬上来的更容易得到升迁,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但凡有些门路的,谁不想去知玄山上镀一层金?若敲不开正经的门路,那旁门左道试一试?
任何一个久负盛名的门派、组织、甚至只是一个家族,都是藏污纳垢的极佳之所,何况是知玄山这样一个足以给人镀金的……学术圣坛?
只是……他垂眸打量躺在身边的元戈,言语温和态度却坚持,叮嘱道,“知玄山的水太深,纵然你与元戈相识,也不要去碰。”小姑娘胆子太大,有时候纵然耳提面命着,也让人放心不下。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娇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