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求皇上做主!”赵青青一张秀美的小脸此时血色全无,惨白至极。
唯独那双眼睛殷红万分,仿佛是能够沁出血。
墨寒诏携云暮璟停在她的床榻,轻叹一声,“赵美人,你既知晓害你的人是谁,那便如实相告。”
“事关皇嗣,孤绝不会姑息。”
论起丧子之痛,赵美人这心里恐怕比他难受上千倍万倍。
严惩凶手,也算是给赵美人一个交待。
云暮璟沉默不语,她很清楚,赵青青虽是做了这场戏,可如今的这幅模样,却不是演出来的。
毕竟本来能成为后半辈子依靠的孩子,却因为赵柔嘉无法降生。
甚至,赵青青还得主动落胎才能活下来,她只怕恨不得将赵柔嘉千刀万剐来泄愤,必不会让赵柔嘉好过。
她这会儿,只管看戏就好。
此时,赵柔嘉也被竹业押着进到偏殿中,她一听墨寒诏的话,便急着对赵青青道,“没错!妹妹只管如实相告!”
赵青青全然没理会赵柔嘉,她撑着床沿的指尖紧攥,最后朝墨寒哭泣道,“是赵贵妃!是她害了妾身的孩子!”
此言一出,赵柔嘉满是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等回过神来后,赵柔嘉怒吼道,“赵青青,你在讲什么鬼话?本宫可是你的姐姐,你竟指认起本宫来了!”
“丧子之仇,不共戴天!”赵青青脸上全是泪痕,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自姐姐入宫,妾身事事以姐姐为尊。”
“怎料,姐姐能对妾身的孩子下此狠手,既如此,就别怪妾身不顾姐妹情分!”
“赵青青!”
“竹业。”墨寒诏受不了赵柔嘉一再打断,清俊的容颜宛若被乌云覆盖,阴郁万分。
“堵住她的嘴,少聒噪。”
“属下遵命。”
竹业探手入怀,摸出一方帕子,一把塞进赵柔嘉的嘴里,堵住她的话。
墨寒诏淡淡扫了赵柔嘉一眼,朝赵青青道,“你继续说。”
赵青青含着泪点头,这才继续道,“赵贵妃把妾身接进风清宫,说要好生照顾妾身和腹中孩子。”
“可只有妾身知道,赵贵妃根本就不是为妾身。”赵青青咬牙道,“她是拿妾身腹中的孩子当做筹码,要妾身以腹中孩子要挟皇上放了爹爹。”
“然而妾身不愿意当这等小人,拒绝了赵贵妃。”
“赵贵妃见奸计不成,对妾身怀恨在心!扬言既然这个孩子无用,她会迟早收拾掉。”
话到这里,赵青青止不住地哭起来,“妾身原还以为,这不过是赵贵妃气急了说的话,不曾想,她竟真的下此狠手啊皇上!”
墨寒诏眉目间有些凝重,就算赵青青所言属实,可她凭借这些就断定是赵柔嘉害她,着实难以服众。
“赵美人,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墨寒诏问道。
“妾身有!”赵青青声音满是悲戚,泣声道,“妾身听张太医说,是安胎药里面有红花才导致妾身小产。”
“妾身先前无意在赵贵妃殿中就瞧见过红花,殿下一查便知。”
墨寒诏神情浮现一缕晦暗,朝随身的德公公道,“带人搜风清宫。”
“奴才遵命。”
德公公答应一声,便退出偏殿,开始召集外头守着的一批侍卫展开搜查。
没过多久,德公公匆匆进到偏殿中,将一封信和一只白玉瓷瓶递给墨寒诏。
“回皇上,这是在赵贵妃枕头底下发现的。”
墨寒诏视线落到那白玉瓷瓶上,周身的气息霎时掠出一丝凌厉。
白玉瓷瓶上面,用一张红纸写着三个字“藏红花”,就这么明晃晃地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