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抿着嘴想笑,努力压了压,压不住,说了她原本想说的:“嗯,谢谢。”
冷青站在原地,大囧特囧。
阿信起身来:“我和桑杰吃好了,先回酒店了,你们慢用。”
说罢,便牵着桑杰的手离开了。
冷青回到座位,看见阿信开车离开的身影,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十点多,万松园的人流不减反增,小雨丝毫阻挡不了食客们的热情。
此时悦己的大部分人慢慢散去,文檀叫了代驾,林蔷和张曼也都相继打车离开。
冷青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打车,因为附近人流太多,打车要排队,前面排了二十多人,等待时,她目光梭巡,忽然注意对面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信撑着一把印着广告的廉价伞,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目光正看着她。
隔着一条街,隔着店里的窗户,隔着来往的人群,他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好似是在等待她一般。
又好似,等了很久。
四周的人流慢慢静止。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去而复返,出现在这里?
是为了来接她吗?
长那么帅,往街上一杵,撑把破伞都那么有氛围感。
冷青心脏猛跳,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上头的原因,身体忽然有些燥热,她站起来,走出店里。
阿信看见她起身了,穿过马路,撑着伞来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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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主动出击:“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信很有坦率:“怕你打不到车,刚好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冷青看看四周,没看见他那辆破车:“车呢?”
“这边不太好停车,停在前面路口了。”
阿信撑着伞,两人并肩走在丝丝扣扣的夜雨中,雨气被车灯一打,如一粒一粒的小珍珠,泛着光的白雾一般。
下了雨,就连武汉这样的城市也变得温柔了些,很不可置信。
冷青忽然问:“你们草原上这个点,有这么热闹吗?”
阿信:“没有,基本都睡了。”
冷青笑:“那你们岂不是没有夜生活?像你这种年轻人呆得住吗?”
阿信:“也不是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的。”
冷青忽然很好奇:“比方说?”
阿信:“林芝以农牧业和旅游业为主,我们有很多节日,火把节、桃花节,转山节……一些传统的节日我们也过。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参加篝火晚会,唱歌跳舞……”
阿信从小就不太喜欢凑热闹,而且长大过程中有一半的时间跟着妈妈四处旅居,并不算土生土长的西藏人,这些节日他也称不上十分了解。
冷青问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冷青问:“那你是藏族人?”
阿信:“算吧,我阿爸是藏族人,我妈是汉族人,重庆人。”
冷青忽然笑起来。
阿信问:“你笑什么?”
冷青想起他吃了一晚上的卤水花生:“你妈是重庆人,你不能吃辣?”
阿信挽尊:“能吃一点点,是你们武汉的菜,太辣了。”
冷青憋着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伞:“这把伞哪来的?”
阿信很老实地回答:“超市门口做活动,填问卷送伞。送的。”
语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以为冷青问这个,是要借着酒意挖苦他两句,没想到冷青笑了半天,问他:“哪里的超市,我也去填个问卷,领一把。年底要讨债的时候,我就打这把伞去,看谁敢不把货款结给我!”
阿信被她逗笑,忍俊不禁。
两人一路说笑,走到路口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