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但是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很清醒。”
陈星儒单手握着汽水瓶瓶身,稳稳搁于椅子扶手。
接下来好几分钟,她都只轻轻摇动蒲扇,连眼睛都很少眨。
然后,她稍稍侧身。
奚午蔓以为她要起身离开,她却没有,只侧身对上奚午蔓的视线。
“他把手伸到我裙子底下的时候,我想过提醒他,他这是在犯罪。”陈星儒有意停顿片刻,“但我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喜欢他不是吗?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白马王子不是吗?’所以我没有叫我的爸爸妈妈。”
陈星儒的话音突然就停住了。
奚午蔓再次听清夏虫的鸣叫,伴着院墙外的浪声。
陈星儒的话音再次盖过那些从暗处传来的声音:“我以为他脱下我的裙子时,应该是跟我一样的心情,可就在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他同样把手伸到另一个女人的衣服里。我不理解。”
“他住了一个月,就走了,我再没见到过他。我理解不了,他为什么没有向我道别,就好像压根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明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我的房间。再长大一些后,我甚至理解不了,我当初到底对他抱有怎样的幻想。”
陈星儒说着,又稍稍侧过身去,把下颌线清晰、鼻骨很高的侧脸正对着奚午蔓。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当初我心里是抗拒的,却默许他犯罪,还把他的罪行美化。”
陈星儒说完,朝月亮高高举起汽水瓶。
她脸上流动着玻璃瓶映射的金光。
藤蔓向上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