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向东南而去,最终又回到原有河道,这一大圈子兜下来,便让原本较直的一条沅江转了一个大弯,弯内像个大水塘,故而得名。
如今的沅塘已不再是当年的衰颓之像,潺潺流水小桥人家,百姓们安居乐业各得其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不觉都心安了几分。
沅塘的父母官董学礼是个典型的儒生,迂腐、博学、尊礼,虽博学有才,却迂腐陈旧,是以多年经营也未得提升。不过,董大人生性谦安,守着这一方百姓,倒也其乐融融。
此时,董大人正率众在城门外恭迎长公主车驾。
“参见长公主殿下。”
“诸位大人请起。”卿言抬手虚扶,众人起身分列两侧,董大人则在长公主一侧随行,引着一行人前往下榻的院落。
按照沅塘的建制,自然不会有行宫驿馆之类,能有一处干净的宅院已是十分不错了,卿言也不挑剔,在董大人惶恐又拘谨的告罪声中住下了。
不过,谁又能告诉我,为啥这个蓝臻非得住在我的隔壁?!
卿言对于这种要求实在无语。
不过,最尴尬的还是这个宅院房间不够,卿言和云轩不得不被安排在一起。
可望着整间卧房里仅有的一张床,卿言心一横,脱了外衣就躺到最里面。
云轩抱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她一会儿发愁一会儿纠结的表情,轻轻一笑,也脱了外衣在卿言身边躺下。
从浑身紧张到呼吸绵长,卿言终于睡着了。
云轩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卿言甚是安心。
翌日清晨醒来时,卿言发现自己八爪鱼般抱着云轩,心下一慌,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脚,却眼睁睁看着云轩醒了。
“入了夏,言儿睡觉是越发不老实了。”云轩起身,笑着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可人。
“我睡相差,你今天才知道吗?”如此调侃,卿言自是没有好气。
斜睨了他一眼,卿言压下心里慌乱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夏日的衣物轻薄,云轩抚了抚自己的手臂,少女肌肤温滑的触感仍残留在指尖,与那日将她从浴池里捞出来的柔嫩顺滑感觉重合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云轩刚下床,就听见卿言语无伦次的叫嚷着他的名字,风一般的又折了回来,刚到床边就身形不稳的扑倒在云轩面前。
“云轩,你看。”
卿言以一个不雅的姿势举着手里的信笺,扬到云轩眼前。
云轩伸手把她捞了起来,看她神情紧张也无心逗趣,赶紧拿起信笺展开。
是宁远的亲笔。
云轩快速浏览了一遍,面色凝重。
海图与伊娜大婚后,要求驻边守军呈上承诺的另一半粮草,守军大将赵明辉则要求按国书所列章程,在其王庭行使驻军权,顺便押粮入境,海图却以诸多借口阻挠,日前已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双方均有所伤亡。
“云轩,怎么办?怎么办?”卿言抓着他的手臂,慌乱的看着他,如同每次得知宁远要上战场一样,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一片血肉模糊。
“言儿,你冷静点。”云轩厉声,一把将她搂住。
卿言躲在云轩怀里,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好一会儿,卿言收敛了情绪,才止住哭声。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云轩认真的看着她。
卿言点点头。
“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非得用战争来解决的地步,宁远信中也言明,冲突之后,海图似乎有所妥协,先是退兵,后又将答应用来交换的300匹战马悉数送到宁远军中,说明驻军之事尚有转机。”
卿言再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