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每战必得利的主,若他知晓宁远孤军作战,大齐南部又遭天灾暴乱,还不狠狠从大齐身上咬下一块肉?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若是有人给海图通风报信,告诉他先锋营尤在,那么就很好解释了。
可……为什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坠儿,回信给傅大人让他注意朝堂上晋王的举动,我总觉得此次流寇事件没那么简单。”卿言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需要多加小心。
“只是这样吗?”坠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卿言,“这封信,傅大人传话让您亲启,不如您看了以后再回信吧!”
还有私信?何事需要如此隐蔽呢?卿言疑惑的撕开信封,缠绵欲滴的小楷映入眼帘:
一别之后,二地为念,三四时缀想,五六日翻怨,纵七月流火,八月桂香,亦难解九重相思,想当日十里亭外送卿颜。十分想念,九转难眠,八七层罗衾,六五次夜凉,却四时心乱,三秋隔断,似二月花时飘零,一场相思总难断,只恨今世你为女来我是男。
他,他怎么能写些这个!卿言越读脸越红。
一首哀哀怨怨的数字诗,让卿言想起前世那个时空,卓文君也因为这样一首情诗免遭司马相如抛弃。这个云轩,竟然还记得初次夜宿博览轩那晚,自己给他讲的这个故事。
只恨今世你为女来我是男。今生她是长公主,注定不会只有一个男人。可我从没说过要抛弃你,哪来的夫怨。大齐第一才子的学识全都用到这个上面了,真真是矫情。
“公主,公主。”直到坠儿轻唤,卿言才回过神来。
“公主,驸马写的什么呀,你看得都乱了心神。”坠儿一脸暧昧。
“没,没什么。”卿言把信收了起来,瞪了坠儿一眼,“赶紧吃你的饭。”
这别馆的珍珠丸子虽然不能和宫里的同语,但也糯香爽口滑而不腻,比起这几日行军啃的干粮可算是极品美味了。
“奴婢当然要吃,这几天可是饿坏了,不知道公主看了这信会不会多吃几碗饭,要是饿瘦了,回去奴婢可不好向傅大人交待,哦,对了,还有宁将军,哎呀,公主赶紧多吃点,否则奴婢小命难保哦!”坠儿笑得眉眼弯弯,好不开心。
“再贫,要你好看。”卿言笑着用筷子敲了敲坠儿的头。
一日后,别馆的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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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这赈灾银粮果真是被山匪所劫?”卿言正色询问。
“回公主,据属下查实,运粮途中粮队的确是遇袭,且损失在半数以上。”楚怀如实回答。
“看来那个徐望达并没说谎,”卿言神色凝重,“可知是哪伙山匪,连赈灾官粮也敢抢?”
“末将搜查了被劫处方圆五十里,都未发现有匪窝的痕迹,匪徒似乎早已料到队伍会由此路入城,所以之前便潜伏在周围,得手后也不作任何停留,手法干净利落,鲜有留下痕迹。”楚怀答道。
如此训练有素倒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为了,卿言略有所思。“还有何消息?”
“末将从邻近的浀浦、潼西得到实报,两地均有银粮被劫,作案手法十分相似。”楚怀答道。
“难道是同一伙人所为。”卿言一惊。
“不,不是,”卿言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两地与泗洲的赈灾银粮到达时间几乎相同,绝不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公主所言极是,泗洲、浀浦、潼西之间路程都超过两日,即使脚力再快也需一日,可以断定不是同一伙人,但绝对是同一人指使。”楚怀附和。
果然是有人借天灾发难,只是这幕后主谋让卿言一时摸不着头绪。
“可有查到被劫粮草的去向?”这或许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