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双手环住她,论及此,竟是一片欣慰的淡然。
第一次,卿言有了如此深重的罪恶感,对自己深恶痛绝。
不敢再看那双明净如星夜的双眸,知道自己总是仗着云轩的喜爱任性为之,无论何事都未顾及过他,甚至觉得他的感受并不那么重要,可即便如此每每事来,他却不言推辞,这般不公平的对待,温润如玉的男子总是微笑以对。似乎虐他已经成了卿言的习惯,卑劣的习惯,让人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云轩,你要的我给不起。”卿言眼中闪过一缕飘乎的流光。
“这话言之过早,日子长着呢。”男子嘴角溢出闲适的笑,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倒是准备打持久战。”果然,最难还的便是情债。卿言咯咯的笑,宛若一只调皮的小鹿,轻快的离开的怀抱。
对傅云轩,除了索取,卿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躲在他怀里做鸵鸟恐怕是现下的一种本能。
御书房内,隆庆帝正一脸严肃的批阅奏章,手持朱墨,一路奋笔疾书毫无犹豫,可笔落至晋王奏章时便停下了。
“南方暴民异动多变,臣以为尽早派兵镇压可安边境稳社稷,请皇上准许臣率先锋营中三万精骑前往南部琼州,以平祸乱。”奏章上漂亮丰满的颜体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盘旋在隆庆帝周围,手中朱笔也显得沉重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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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见静心殿的匾额,卿言停在御书房门前挥手制止王怀胜通报的举动。
这是先帝为御书房新赐之名,先帝说:帝王处事,一切皆需静心,凡心浮气躁者必为诸事所累。
卿言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似是知晓卿言不会通报而进入,隆庆帝依旧埋头奏章并未露出恼怒之色。
“父皇。”听到卿言低唤,隆庆帝才抬起头,而卿言见到的却是隆庆帝神色稳重未见愁云。
挥手斥退惶惶不安的王怀胜,示意卿言靠近御案。
“晋王奏请平乱,皇儿以为如何?”隆庆帝将奏章递去,不露声色。
“儿臣愿亲率先锋营前往琼州平乱。”卿言俯身跪下,将晋王奏章举过头顶呈还隆庆帝。
隆庆帝轻瞥了跪于案前的卿言,神色淡然,起身接过奏章。
“此去琼州皇儿可有把握?”隆庆帝随手将奏章扔至案上,抬步负手临窗而立。
隆庆帝的言词语气显然是默许了,看来云轩为此事没少下功夫,至少是动用了傅家,否则父皇不会那么好说话。
起身立于隆庆帝身后,低眉垂首,显得恭敬而谨慎,“儿臣以为云麾将军楚怀可为副将助儿臣平乱。”如此一来晋王便无话可说。
“皇上,晋王爷求见。”门外,王怀胜传报。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晋王来得还不是一般的快。
“宣。”
将晋王引至殿内,王怀胜屈身退下。
“臣弟参见皇上。”晋王欲叩拜却被隆庆帝止住。
“见过三皇叔。”卿言行了个长辈礼。
“长公主殿下。”晋王谨小慎微,礼节亦不落人口实。
一阵寒喧过后,转入正题。
“皇上,近日暴民人数激增,已近万人,且抢占官粮和大户向朝廷示威,琼州临近州县也伺机而动,臣恐事态有所扩大。”晋王言之凿凿。
“父皇,琼州乃边陲重镇,此事关系重大,儿臣愿前往平乱,”卿言抢在晋王之前请缨,稍稍停顿,瞥见晋王正一脸惊讶,“儿臣只需一千轻骑即可。”
“皇儿,你可知你三皇叔所奏何事?”隆庆帝指了指御案上的奏章。
“莫非和儿臣所请为同一件事?”卿言故作惊讶的猜测。
隆庆帝微微一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