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想要打架!这里不是勾栏,没人让着你!”
舱中的商贩又是一阵哄笑。船上的几个伙计,都撸起了袖子。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众位切莫动手!”
马兮彤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出现在舱门口,看年纪约三十岁,长相清秀。船老大立即迎了上去。“马大官人,您怎么来了?”
马大官人扫视了一眼舱内,又看看马兮彤和珂儿,然后说:“船家,男女有别。你怎能让两个姑娘住这里?”
船老大说:“唉,不是我故意的,实在没地方了。”
马大官人眉头一皱,手向下指了指说:“我住这里。让她两个去我那里住。”
“这,这怎么使得!”船老大满脸堆笑。
“怎么使不得,难道我不是男子?”马大官人说着,又对马兮彤一拱手。“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马兮彤没有言语,珂儿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拱了拱手说:“多谢这位官人。”
于是,马大官人带着她们来到前头一间单舱,里面干净齐整,小桌上还放着一张旧琴。马大官人手一指:“就委屈两位了。”说着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马兮彤说:“官人这般相助,实在感激不尽。请问官人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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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官人微微一笑。”在下马千里。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我叫王茜。”马兮彤道,“她是我妹妹,叫王珂。”
“原来是王姑娘。”马大官人又行了礼,才拿起行囊和桌上的琴。马兮彤千恩万谢,看着他走了。
珂儿长出一口气说:“多亏了这位马大官人,否则我们怎么办呀。”
马兮彤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不行我就把刀架在那船老大脖子上。“
珂儿扑哧一笑,不再言语。
这间客舱地方不大,但视野很好。两人收拾停当,凭窗远眺,船码头边的那座高塔正在远去。马兮彤想到离道一越来越远,心里不由一阵难过。珂儿在一旁也是眼泪汪汪,大约是在想同样的事。随着客船缓缓南行,高塔也看不见了,大都的一切已经远去,马兮彤的心情才逐渐回复。
这时,她听到一阵琴声传来,探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正盘坐在船头处,面前放着一张琴。那人左抚右拨,琴声如流水潺潺而至,和着瑟瑟秋风,令人伤感。
马兮彤立即猜到弹琴的是谁,就对珂儿说:”我刚才忘了。这单舱的船价应当比统舱贵许多才是。我们应当把差价补还给马大官人才是。“
珂儿连连点头。马兮彤于是自个儿出了船舱,找到船老大,问了单舱的价钱后,来到船头。马千里还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马兮彤等他弹完,拍手叫好。”马大官人这首《流水》弹得真好。“
马千里转身见是她,脸上一愣。”你也会弹琴?“
马兮彤微微一笑。”我虽不会弹琴,从前也常听人弹过。“
马千里哦了一声。“你可知此曲之意?”
马兮彤道:“此曲志在乎流水,言智者乐水之意,初如山间小溪飞瀑,后渐有汹涌之势,似激流穿峡过滩,奔腾入海,其势不可挡,恰如志士仁人,为胸中志向而拼搏,至死方休。”
随着马兮彤缓缓道来,马千里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更加诧异。“没想到姑娘虽从贱业,却颇知琴学。”
马兮彤下巴微抬。“小女子流落江湖,自不敢与大官人相提并论。”
马千里自知失言,连忙说道:“休提什么大官人,我不过一杭州小吏而已。”
马兮彤见他衣衫半新不旧,琴也非名品,加上孤身远行,连个随从也没有,大概也没有过于自谦,便随口问道:“听官人北方口音,为何在江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