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累赘?
林傲梅点点头,表示清楚。见林箭澜一直低头忙着什么,却不像在看公文,便问道:“爹爹,你在干什么?”
“我啊,托了官媒,帮你大哥相看相看。”林箭澜看的,原是官媒送来的女子画像。
自知道林严昱沾了赌,林箭澜便忧心不已。思来想去,应该帮他指一门亲。娶了妻,便能收心走正途。
林箭澜一向觉得,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林严昱能力不够,那任的职位不高,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为人磊落光明,大丈夫何求不能立世。
林箭澜既然托了官媒,那便是更注重女子本人的品性,不会一心只在意家世背景。
不过官媒知道相府地位,说亲的女子也定然不会是出身不堪的,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梅儿你看看这个,眉目静楚,看起来端庄知礼。”林箭澜将手里的画像移到林傲梅前面。
林傲梅看了一眼,为难道:“画像画像,画得再像,也难以从中看出什么品性。”
反正她是真的看不出……
“为父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林箭澜点评道,但显然更像在评鉴画技。
林傲梅掩唇失笑:“爹既然更重品性,何不从女子家中长辈入手了解,总比看画像来得确切。”
“也对。”家风清正为第一要提。高嫁低娶,相府的门第高,林箭澜又不让林严昱参与党争,女方门第低些也无所谓。
最要紧的,是要品性高洁,贤良淑德,能引导林严昱日后不再行差踏错。
也不知林箭澜是怎么探听暗访的,最终敲定了太医院院判阮光曙的亲妹妹阮光华。
阮光曙任太医院院判,正六品的官职。在京官济济的京城,委实不够看。
他有个年龄差十来岁的亲生妹子,便是阮光华。此女在京中素有贤名。
阮家是药学世家,阮光华出生第三年,阮父阮母的药铺遭贼人洗劫,阮父阮母也在此劫中意外丧命,自此,阮光曙如兄如父,在族人看顾下,一手带大了幼妹。
阮光曙承袭父志,考进了太医院,在京中毫无根基人脉,全凭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官职。
没有复杂庞大的家族关系,出身清白,年岁又相当,林箭澜满意得很。
林傲梅没有关注此事后续,毕竟是名义上的长兄,婚配之事,她没什么发言权。
看着林箭澜这些天忙上忙下的打探,风尘仆仆,却每每面露笑意,委实上心满意。
林傲梅想,她真舍得让父亲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吗?
她不愿让林严昱太好过,却也舍不得林箭澜忧心烦恼。
杜柳清废了,林芙蓉死了,林傲梅自问,看在林箭澜的份上,对林严昱,是不是可以算了?
她回答不了自己。
沉思良久,无意间抚到了发间的银莲花簪。
詹玄羽啊……
人人见他随性慵懒,恣肆狂狷,私下独处他亦会撒娇耍赖,卖痴讨嫌。但林傲梅亦知,他端方君子,内蕴其中。
他从未被仇恨绑住脚步……
林傲梅突然就想通了什么,释怀般的一笑:“无忧,你去一趟东街沉花胡同。找之前花满楼的花魁茗翠,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京城,不要再回来了。”
“主子?”无忧讶然。
“去吧。记得写张条子,让她签字按手印,再放她离开。”林傲梅道。
“是,属下知道了。”
林严昱这些天偷偷派遣出府的人,都被林傲梅截下了,一个个有去无回,林严昱自此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林箭澜向他透露过议亲之事,林严昱不敢忤逆。而且他心知肚明,藏在外宅的烟花女子,如今对他是个多大的威胁。一旦被发现,这门婚事结不成是小事,他还要一辈子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