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听了一愣,就是自己再谨小慎微的做人,听见南安世子这么说也要反问上一句:“敢问世子,我娘家何来的自私自利,你可与我说说。”
南安世子冷哼一声道:“明明你府上有待嫁的女儿,又是世交老亲,却是眼看着王爷被扣在番邦却是不伸手,这不是自私自利又是什么。”
元春不禁冷笑一声道:“莫若说我家的四姑娘是定了亲,勤等着待嫁的,就是未曾定亲,必定要随了世子的心愿远去和亲就好?太妃这段日子在京城里张罗着,就是妾身不在外边也是听说了不少,可是有愿意出去替王府分忧的?怎么别人家不分忧就是正当,到了贾家就是自私自利了。番邦说是和亲,指定的是郡主公主,可是未曾说是可以冒充的呢。就是去了几个,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哪里就能够冒充的了的,说不准我家四姑娘就是去了也是如同王家姑娘的下场,平白给世人添些笑料罢了。再者说了,南安王府又不是没有郡主,既是世子着急王爷,郡主过去成亲也是正当的,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此时她不站出来,却是盼着谁站出来么,终究还是有血缘的更亲近些,自然也是更心疼王爷些。”
南安世子听了元春如此之说,登时红了脸,他承认元春说的是事实,只是板子打在自家身上,终究是难过的,故此连理智这东西也忘怀了,遂强在那里支撑着骂道:“果真是妇人之见了,本世子倒是奇怪,贾家也是一个世家大族,怎么就养出了你这样市井妇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那河东狮子有何两样,搅得南安王府是一团浑水,永不宁日,只怕是八字太硬,连累了王爷,现在连阖府也一同遭殃了。娶了你,真是今世倒霉,可见这娶妻娶贤是至理名言,若是换了柔儿,哪里就会到如此地步了。你这等贱妇顶了柔儿的位置不说殚精竭虑为王府着想,只是有许多狡辩之词在嘴里等着说出来,实话告诉了你吧,在本世子心里,柔儿永远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你不过就是一个顶缸的小人,再无转圜的。”
元春一股气涌上心头,倒也不管不顾起来,遂指着世子流着眼泪说道:“我竟不知道世子怨恨我至此,这也是怪道了,当初是谁家上赶着来我家说亲,只说是我大方柔嘉,又三媒六聘的娶了我进门。若是世子一定不愿,何必要迎了我进王府呢,就是太妃也不能说世子什么,终究是不必急于子嗣的。娶我时说的天好地好,只说世交老亲,如今却又说我顶缸,这是何种道理。我临嫁时,先世子妃是已然不在了,只是留了世子单身在世上,又从哪里来的龌龊,连先世子妃认识且不认识呢。”
南安世子张了张嘴,这事情做的机密,的确是自家没理了,当下也不好说出别的事情,只得勉强在那里说道:“不管如何,如今王爷被扣在番邦,生死未卜,这时候你这个当儿媳的不出力,却又等了谁家,你的体己嫁妆是不少的,公中是没有那么多银钱,需得拿了应急,余者等今后再说吧。”
元春听了一阵悲凉,当初好生的将自己迎了进来,结果成亲当日就是世子的一双儿女大闹洞房,太妃和王妃只是安慰自己,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不必挂在心上,结果成亲这一段日子以来,世子日日以照顾儿女和处理政事为借口,半点也未踏入自己房里,府里下人早已做了笑话在传,如今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自家小妹去和亲,不和亲就说是自己带累的王府上下,要拿了嫁妆添补,这究竟是什么魔窟,敢是要吃的自己血肉不剩么。
抱琴见世子不在,遂在那里劝元春道:“大姑娘多些心眼吧,如今王府不拿姑娘做世子妃待,连着那公子小姐也不待见姑娘,只说姑娘杀了他们的娘亲,现在又要大姑娘的嫁妆,若是给了出去,可不就是纯纯的什么也没有了么。婆家本就不该谋了媳妇的嫁妆,这事儿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不给又能如何。”
元春苦笑道:“现在正是南安王府的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