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低头扫过地面,瞳孔骤然一缩——松软的腐叶层上,赫然印着数枚碗口大小的爪印,爪尖的划痕深达三寸,边缘还残留着未干的墨绿色汁液,显然是某种高阶妖兽留下的痕迹。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兽吼从林间深处传来,吼声震得枝叶簌簌掉落,那股若有似无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让王七的灵力都险些滞涩。
“竟闯入了妖兽盘踞的险地?”王七心中一沉,正欲调转方向,避开这未知的危险,却听见身后的追兵脚步声突然停下。他回头望去,只见柳沧率领的玄阴谷修士与服部真一的影忍皆站在密林边缘,脸上没了此前的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忌惮,目光死死盯着王七前方的树林,身体甚至微微后倾,竟无一人敢再前进一步。
柳沧紧握着玄阴扇,指节泛白,阴柔的脸上满是凝重:“此地是‘血纹林’,据说深处盘踞着千年妖兽‘赤瞳玄虎’,我们……不能再追了。”服部真一也收起了武士刀,枯瘦的手指攥紧了腰间的“忍”字令牌,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也对这片密林心存畏惧,竟主动往后退了两步,放弃了追击。
王七回头瞥见追兵驻足不前,虽不知这片密林藏着何种威慑,却清楚这是唯一的脱身机会。他不再犹豫,咬牙将仅剩的灵力灌注双腿,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前方诡异的密林,枝叶在身侧飞速掠过,那股腥甜气息随着深入愈发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
身后的喊杀声骤然停歇,连风声都似被掐断了喉咙,周遭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王七跑出数里后,悄悄躲在一棵粗壮的血纹树后回头望去——柳沧与服部真一的人马仍僵在密林边界,柳沧率先挥动玄阴扇,一道黑雾如活物般朝着密林边缘飘去,可黑雾刚触及最外侧的枝叶,便如同滚油遇水般“滋啦”炸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服部真一也不甘示弱,抬手掷出三枚闪着寒光的忍镖,却在半空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弹回,“笃笃笃”擦着他的耳际钉入地面,尾羽兀自颤抖,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
两方人马皆是一惊,柳沧与服部真一对视一眼,眼中惊惧与不甘交织,却再无半分追击的念头。他们几乎同时下令后撤,玄阴谷修士的黑袍与影忍的和服在林间一闪,很快便消失在密林边界,只留下满地凌乱的脚印,在腐叶上烙下仓皇的印记。
王七靠在树干上,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看着眼前扭曲缠绕的枝叶、地面深嵌的妖兽爪印,以及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无形威压,他心中的警惕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能让元婴修士与影忍都望而却步的地方,必定藏着比追兵更可怕的危险,如同蛰伏的巨兽,正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
深入这片被追兵忌惮的妖域后,王七的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谨慎,足尖落在腐叶上几乎不发出声响。他发现此地的妖兽与外界截然不同——低阶妖兽见他身影便如受惊的兔群般四散奔逃,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令它们本能畏惧的气息;而隐藏在密林深处的高阶妖兽,虽始终未曾现身,却总有道充满审视的目光如影随形,那目光带着不属于野兽的警惕与权衡,仿佛在暗中评估他的威胁,计算着是否该露出獠牙。
这般小心翼翼行了一日,前方的林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泛着墨绿色泡沫的沼泽,气泡破裂时发出“啵啵”的轻响,空气中的腥甜气息混杂着腐烂的腥臭,令人作呕。
王七正欲绕开沼泽边缘,脚下的淤泥却突然剧烈翻涌,“咕嘟”声中,数根手臂粗细的藤蔓如毒蛇般破土而出,带着湿滑的粘液,瞬间缠住他的脚踝与手腕,藤蔓表面的倒刺如钢针般深深嵌入皮肉,传来钻心的痛感,仿佛要将他的血肉与藤蔓融为一体。
“吼——”沼泽中央的淤泥猛地炸开,泥浆飞溅中,一颗布满灰黑色肉瘤的头颅缓缓升起,肉瘤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