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谁才配活着,才配享有食用权。
他这世之所以迟迟未碰她,不过是因为早已情深入骨,她的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他心神,不忍她再难过,也不想她再冷漠以待。
否则,他又会是什么好人。
将人囚了,直接抹去所有记忆,下一个情蛊,从此以后,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得到他一人。
能用的手段多不胜数,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到那一步,这样得到的爱过于虚浮,他不想要,他只想要她的真心,想要她和自己一样,彻底沉沦。
可如今,沈卿尘盯上了她,作为同类,他实在太了解对方的想法。
她喜欢不喜欢谁,其实并不重要,他若是沈卿尘就趁机将人掳回鬼蜮,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天长日久的,总能扎进她心里。
万般思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少年眉眼冷沉,看着沈卿尘的眼神已是忌惮到极点,手指紧紧攥着鹿呦的手腕,唯剩不多的力气都放在了五根手指上,攥得近乎令她发疼。
沈卿尘却是真的起了杀心,也确实起了点将她掳回去的念头,他活了千年,修为至臻,向来随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从没被人忤逆过,站在顶端的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眼高于顶,骨子里都傲然于世。
他现在虽动不了云義,但先拿他的这具小分身开开刀也行。
至于鹿呦,既然已被她看到,也没必要再装什么仁慈,同云義一样,他既能成为鬼王,自然不是恺悌良善之辈。
如今对方已是穷途末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掉,他闲心颇好地看了眼那少年血迹斑斑的狼狈样,又在看到鹿呦担心的神情时,沉下了眸色。
手指轻挥,一只细软的白绫被覆在了少女的眼睛上,她不受控制地站起了身,脚步蹀躞着向后走去,耳畔倏然安静,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有那只沾了血的手还牢牢钳在她的腕上,可下一瞬间,也像被什么突然打断,抽搐着筋骨,一根一根地被掰开手指。
她心里涌起慌乱,颤了喉咙喊叫:“沈卿尘!”
可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不过是杀个分身而已,只相当于折断那妖皇的一只手臂,以此来报近几日被他追捕之仇,但画面有些血腥,还是莫让她看到的好。
沈卿尘手心团起淡红色的灵力,眯了眼,在那少年恚恨欲裂的目光中,轻轻弹了弹指,光团便似一朵散开的血莲直直冲向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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