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衮骤然起身，来到尼雅哈的身边，提着衣领将他拽起。
尼雅哈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然后是无尽的悲伤，几乎将他压倒，他双手抱头，依旧瘫着：“他们进了营口，打了场完美的攻防战。我们很英勇，我们用血肉堆平了外墙，我们用牙、用爪、用一切撕破了城门。”
“但我们还是输了，都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他突然又疯狂的嘶吼，不断的呢喃同一句。
“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像是梦中的呓语低声，又像是完美的合唱。”
“是谁?让地狱颤栗。
是谁?让天堂悲鸣。
是他！
地狱的古老石碑中记载着他的传说。”
“而如今，他来了！”
“他嗜血成性。
他毫不妥协，坚韧不拔，无情而又高效。
他是时间行者，他是战士之王，他是毁灭之主，他是狂暴的神........”
“啪！”
多尔衮暴怒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狠狠连扇了几个耳光，“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我清醒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妃娘娘呢?你们谁都没有救回来吗?”
可是让他失望。
尼雅哈还是那股疯癫的样子。
“逃！逃吧！多尔衮！”
“这是皇上的命令！”
“让我们逃去西方！逃的越远越好！”
“因为他不可战胜！即便是地狱深处最残暴的魔头，毫无逻辑的恶鬼，也得畏惧他那永不熄灭的怒火！”
“他将让我们处于最深层次的绝望中，然后将我们狠狠毁灭！”
“滚！乱我军心的疯子！”
多尔衮狠狠一脚，直接将尼雅哈踹晕过去。
他坐回主位。
周边一群郡王、贝勒如阿巴泰、图塔、刚林，还有三顺王孔有德、耿肿明、尚可喜，李永芳等汉臣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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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回来就疯呢?
其他人呢?
豪格他们怎么都没回来?
多尔衮闭眼，深呼吸，又叹出。
豪格身边的头等侍卫，都成了这个模样。
那其他人想必也大差不差。
“玉儿，我的玉儿。”
不得不说，多尔衮和他哥皇太极还是很相像的。
爱美人，几乎能超越爱江山。
这个时候。
他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皇太极，不是那支恐怖的明军。
而是他朝思暮想的大玉儿.......
想了很久。
他才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恶狠狠的看向了孔有德，眼神阴冷如黑洞，像是要吃人。
“为什么他们能进营口?”
“说到底，明军是怎么突袭进的盛京?”
“这一路上天险、岗哨，他们肯定只有从海上才能偷袭过去！”
“而海上，可全都交给了你，孔有德！”
“睿亲王，但我怎么可能是明军内应！倘若我是，大明何必等到这一天！大清也没有今天！”
“倘若我被大明收买，大明又能拿出什么让我动心的条件！”
孔有德梗着脖子。
虽然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自己。
但孔有德还是相当硬气。
你是宗室亲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