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不来,本宫也落得清净。你去把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那匹云锦找出来,给贵妃做件新衣裳吧。”
“娘娘!匹云锦可是皇上特意……”明玉惊呼。
“本宫身为皇后,自当以身作则。”容音打断她的话。
“如今贵妃有孕,后宫之中就以皇嗣为重。”
明玉知道皇后的苦心,只能含泪应下,转身去库房翻找那匹云锦。
容音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她强撑着扶住桌子,却还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寝殿内的穿堂风吹进来,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却感觉不到,只觉得心灰意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不多时,便有消息传出,皇后娘娘病了……
长春宫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往日里总是香气氤氲的殿内,如今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听得人心头发慌。
明玉端着空了的药碗,从内室走出,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她看着守在门口的珍珠,声音哽咽:“皇后娘娘……还是不肯好好喝药,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接过药碗,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娘娘这病来得蹊跷,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可这心药,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呢?”
明玉闻言,咬了咬嘴唇,低声道:“皇上如今眼里心里都只有贵妃娘娘,又怎么会想起咱们娘娘呢?那日我将那匹云锦做的衣服送去永寿宫,皇上可曾有过半句询问?依我看啊,皇上他根本就不在意娘娘的死活!”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珍珠连忙制止她。
“皇上是天子,岂容你我妄加议论?娘娘如今病着,更不能让她听到这些话,徒增烦恼。”
明玉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捂住嘴,不再言语。
寝殿内,富察容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皇上,皇后娘娘病了,您看是不是……”李玉躬身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乾隆的脸色。
乾隆正在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病了?怎么病了?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
“这……”李玉不敢说皇后是因病倒的,只能含糊其辞。
“奴才也不知,只是听闻长春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已经宣太医看过了。”
乾隆听说皇后病了,心中并未起多少波澜,只淡淡“嗯”了一声。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政务繁忙,他也确实有些疲惫。
李玉察言观色,知道皇上这是心里偏向了贵妃,便不再多言,只默默退到一旁。
出了养心殿,乾隆便径直往永寿宫而去。还没进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乾隆心中一暖,加快了脚步,掀开珠帘进了内殿。
“爱妃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尔晴一见乾隆来了,立刻起身迎上前去,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红晕:“臣妾正在和肚子里的孩子说您的好话呢,说他们的皇阿玛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
乾隆笑着扶住她的腰,让她在软塌上坐下,语气宠溺:“你这小嘴啊,抹了蜜糖不成?朕不过是晚来了一会儿,你就开始编排起朕来了?”
尔晴轻轻靠在乾隆的胸口,撒娇道:“臣妾哪敢啊,臣妾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皇上您日理万机,还要抽出时间来陪臣妾,臣妾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乾隆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道:“傻瓜,你是朕心爱的女人,朕疼你爱你都是应该的。倒是你,如今身子重了,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切不可再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