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血,我就想起父亲,心中慌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姬琮的父亲太子璜死前服了牵机,中毒者极端痛苦,七窍流血,浑身抽搐,死状也颇为凄惨。
中了牵机,再光风霁月的人都会狼狈地离开人世,可谓杀人诛心。
“平时小心些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崔祁知道这等惨事难以克服,只能预防,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会好些。
“以后我一定专心,再不敢走神了。”姬琮勉强笑笑,他方才好像看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
“那我们就回家吧,八个虞刀不值得卖命。”
虞国王宫里却是热闹。
“诸位爱卿,一月前卫王向吾求援,信中所言今日已经应验,出兵与否尚要思量一番啊。”
虞王摆出一副虚心纳谏的姿态,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他要坐山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再出手。
大臣们都是人精,一看虞王神情,就知道王已经有了计策,他们只需要高呼大王英明就好了。
“不知大王有何高见?”相邦王徵上前,语气谄媚,一张老脸皱成了橘子皮。
“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吾再出兵”虞王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聪慧过人,一旦有了定计,便不愿纳谏,即便自己处理不来,大臣们建言献策也不敢把功劳据为己有。
不过上苍眷顾,虞国地理位置优越,商业发达,土地肥沃,虞王亦有手段,这些年倒也富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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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英明,唐国觊觎益阳多时,必定会拼死强攻。我国若马上出兵,损失非小。”
相邦立刻接话,他反应极快,不然也做不到这位置了。
“王卿知吾。”
虞王白嫩肥胖的脸晃了晃,一派喜色。
大臣们见王露出喜意,纷纷松了口气,虞王虽不像卫王那样动辄杀人,发起怒来却是要人生不如死。
越国,彭春。
越国气候较之中原要热了不少,河湖纵横,山陵交错,地虽广大,却是山水居多,耕地狭窄。
是越国以都城不得不设在靠近卫国的彭春。这里难得平坦,又有辛水,凉水两条河流,气候适宜,聚集了数十万人口。
越王自接到表哥的求援就一直愁眉不展,他不想掺和进卫国的乱摊子,都说唐国宗室内斗,卫国其实也不差。
“真不想管啊,可卫王璧好歹是我表亲,视如不见岂不是教天下看笑话?”
越王兰年仅十六,已经有了君王气象。他一身素衣,高冠博带,面容虽清稚,一双翡翠色的异瞳却如有寒光。
“哎,不行就派出三千步卒算了,就当资助表叔了。”
越王长吁短叹。当年宫变时他年纪小,老越王作为卫王后亲弟,眼见姐姐外甥惨死,忧愤不已,当场吐血,熬了几年,未及不惑便过世了。
“我那个表哥可是个疯子,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现在我见死不救,难保他日要报复。”
越王只觉骑虎难下,越国粮食,兵丁都不充足。
因着缺乏耕地,很多百姓都是捕鱼打猎为生,税收艰难,哪里养的起大军?不过依仗地利苟安一方。
越王在寝殿里来回踱步,天气炎热,他却一身冷汗。
“姑姑,你可坑苦我啦,当年为什么要嫁去卫国,又为什么生出个疯子?”
越王抱怨几句,还是做了决定:“来人,传令,发兵三千,援助卫国。”
:唯!”内侍领了王令,退了出去。
“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算了。”越王捂住心口,他根本不想承认卫国这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