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还是那样,并无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尚芙蕖还是一下就看出来,是在高兴,非常高兴。 即便稳如老狗,周身氛围却是咻咻冒小花那种,藏都藏不住。 而且她还确定了另外两件事,一件是对方误会自己喜欢孟朝进。另外一件就是——陆怀喜欢她。 半个时辰前,她还只当后宫不能走的太干净,留自己一个当吉祥物。 可眼下看来,还真不是。 尚芙蕖露出神奇的表情,毕竟先前没有半点表露迹象。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陛下是不是……喜欢我?” 他低垂的睫羽微微一颤。 半晌,哑着嗓应了一声,“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胸腔中的心脏鼓噪起来,声音大到两人都能听到。其实她只要靠近一点,不难发现这个秘密。 就像现在这样。 其它的话甚至没有必要讲了,已经胜过一切言语。陆怀倒了盏茶,轻轻推到她面前,“再多待半年吧,半年后……去留随你。”她要是真的态度坚决想走,是留不住的。 毕竟,他想留住的从来都不只是人。 热烟袅袅,氤氲在她那一段眼尾。 陆怀掌心忍不住出了点汗,思索自己提的半年是不是有点多时……那盏茶突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接了过去。 她目光与他相对,问,“陛下这般是因为恩情吗?” “并不全是。” 若当日是旁人救他,也会报答,可绝不是这种把自己整个人搭进去的方式。 他吃这套,但得看人。 “那不用半年了。”她思忖下道。 风轻云淡的一句,陆怀却整个人一怔,浑身的血凉了大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他那张俊美的脸血色紧褪,苍白的吓人,尚芙蕖连忙去扯人,“陛下,我的意思是不用等什么半年,想直接留下来。” “当真?”陆怀这才缓回来。 时至今日,他自认什么都没有了。是帝王难以避免的孤家寡人结局,索求她无异于手摘明月。 “你想好了,真的愿意留下来?”他凑的极近,语气轻的像是生怕惊走一只蝶。 “臣妾认真想了想,比起外头的那些,还是更喜欢陛下。” 她张口就来,陆怀顿时耳朵红的像要滴血,他微侧过脸,光影攒动,一瞬间的燎亮璨若珠华。 心口砰砰跳动,深藏在血液间数个日夜的悸动躁热,再也难以抑制地汹涌而出,有决堤之势。 尚芙蕖以为他又会说什么不能胡说之类的话。对方却掀了幔帐,将她一把推进去,“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声线低哑,染了绮念。 帐中漆黑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紧绷急促的呼吸声。尚芙蕖倒在柔软的被褥间,长发如泼墨,感受着腰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尖不由微微蜷起。 像这般近,还是落水那次。 但当时情况紧急,无心作他想。而不是如今这样…… 炽热生涩的吻缠了上来,原本平静慢热以至于显得冷淡的水沉香,在沾惹体温后热烈的惊人。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隐忍数年的情思与妄念一朝找到出口,隐隐有失控爆发的迹象。与他这反应相比,尚芙蕖都显得冷漠了。 但他亲了许久,将衣裳扒个精光后,只纯盖被子搂搂抱抱。 尚芙蕖:???? 怎么回事? 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突然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其实不是喜欢她,而是……需要掩耳盗铃? 女子躯体于陆怀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唯一一次贴近,也是与她……像朵柔软的花。他身形是完全成熟的,气息也是成年男子所具有的侵略性,可神色却青涩忸怩,极具反差。 把认知范围内能做的都做了,身体里的那把火依旧没有半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