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父女行装已收拾妥当。
想着明日便要去灵州，面上还得向程氏请辞。
晚饭后茶厅，众人见苏志父女也入茶座，有些惊讶。
回到卫都，苏府内像是分成了三家人。
杨净和从不出院门。
苏志父女连带那个程文，除了早晚用饭会出现在膳厅，其余时间影都抓不着。
今日他们父女却主动过来饮茶。
本还在谈笑的四人，瞬间收了声。
苏子意无半点尴尬之意。气定神闲入座。婢子很快为她上了茶盏。
桌上的点心，还是作坊送来的新品。
这是苏子意交代的。
她拿过一份，小勺轻剜一口浅尝。
嗯。吃多了，有些不闻其香。还是饮茶吧。
小抿一口后，才见众人重新小声交谈。
“祖母，子意明日欲陪父亲回灵州探亲访友，来同您说一声。府中大小事，都找管家，子意已做了交代。”
苏子意不欲再久坐，本想等她夫子爹开口，谁知他也只顾吃点心饮茶。
那便由她来提。
程氏一听，这对父女要去灵州。眸光一亮。
想到今日程文又出现在饭桌，但饮茶却未至，莫非此次是特意来邀请？
灵州程家，还得靠这对父女。
“嗯，也该去这一趟。”程氏点点头，面上尽是慈蔼。
“好在灵州离卫都城很近，约莫一日便能到，也省了祖母忧心你们舟车劳顿。”
苏杰心知自己母亲一直惦念着灵州程家，他也想随苏老三同去。
指不定能借势好好攀连现在的程家。
于是他也开口说道。
“母亲，灵州表亲那边，儿子也十余年未去相访。既三弟有心去，那便一道罢，省了车马，还能相互照应。”
可苏志不愿意。
他假意轻咳了两声。
用眼神告诉身边的苏子意。
女儿，快拒绝他！
苏子意正在脑中快速编话，程氏却先开了口。
“你去做甚？都出去了，府中连个男丁都不剩，还指望谁？”
可话一出口，旁边的卓明眸光暗了暗。
这苏府都不当他是个人了？回到卫都大半年，不见半点安排。
苏子歆每月还要悄悄来他屋里两三趟，却仍不见提成亲之事。
这是把他当男宠了？
想到这，卓明偷偷瞥向苏子意。或应向她求助？
做苏子意的狗，也比做苏子歆的私宠强。
苏子意也隐隐感受到了一束灼灼目光。不用回看，也知是卓明。
因为整个苏家，无人会这般殷殷盼着她的关注。
他想翻身？
程氏和苏杰却半点没有察觉。苏杰因被母亲拒了，心中生出不快。
但当着苏老三父女的面，他也不好发作，省得让人觉得他们母子不睦。
程氏再次转向苏子意，和颜悦色说道。
“子意去了灵州，记得代祖母向几位父辈表亲问好。多带着礼，周全些，不能让人觉着苏府没落了去。”
“老三，子意年小，这些礼数规矩，你多多提点。我们苏家娘子，可都是绝顶的好。”
程氏又转脸慈蔼交代苏志。
这个庶子，活了几十年，也未叫过她一声母亲。
没关系。
她始终是这个苏府的嫡祖母。苏志连入族谱的资格都无。
他们父女，早晚要求她收入名下。否则，他想续弦，他女儿想议亲，只怕要困难重重。
想到这，她越发和蔼可亲。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