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二妹莫要再害羞,你看,长姐成婚后,不还是如从前在家那般?”
程挽心不再说话,只是咬紧了下唇,神色凄然,梨花带雨,又美丽又可怜。
程颂安再次悄悄向陆轻山看去,这样的美人儿,她见犹怜,就不信陆轻山不动心。
岂料她视线刚一接触陆轻山,就被他白了一眼,神色极其不耐烦,他拱了拱手朝冯氏道:“我看二妹气色大好,便不多打扰她清净,这就去前头陪彦平练字,婶母同两位妹妹多坐会儿吧。”
冯氏正觉得他在此不便,欣然让他去了。而后又朝程颂安道道:“云黛也下去,我同挽心说几句体己话。”
程颂安知道母亲是将自己摘出去,给程挽心留些脸面,以免日后归家相见尴尬,便也告退。
待她一走,冯氏是一分也装不下去,冷冷道:“在人前,我不戳穿你的丑事,也不再逼问那人是谁。这会儿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会尽快为你安排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程挽心脸色由红转白,渐渐又平静下来,道:“是,全凭母亲做主。”
冯氏见她如此乖顺,愣了一下,随后又敲打几句,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程挽心颓然坐在地上,乖巧的脸变得阴森狠厉,她唤来朱樱,吩咐道:“快去通知姨娘。”
继续阅读
朱樱犹豫着,想婉拒她,蓦然对上程挽心如刀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寒。
程挽心幽幽道:“你跟着我,我不曾亏待过你半分,此时若觉得我没用了,不听吩咐,我也随你去,只是你要想清楚后果!”
她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不严厉,但说起话来,就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朱樱吓得当即跪在地上,连连道:“小姐误会了,奴婢没有那个心,我这就去沈姨娘那里。”
程挽心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
程颂安带着海棠走出净秋斋的院子没多远,便在院子南边的凉亭上坐了下来,这个凉亭建的高,在里面可以看到四下往来的人。
她看着冯氏和林氏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又从净秋斋的侧门出来一个人,正是换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的朱樱,匆匆往沈姨娘的院子去了。
程颂安笑了笑,朝海棠道:“看,二妹妹怕是不想嫁人,搬军师去了。”
海棠问道:“那沈姨娘也不愿二小姐嫁人么?”
程颂安回她:“她心里明白,若没有此事,或许母亲还能给她寻个好婚事,但既出了这等事,母亲是只求将她嫁的远远的,怎会精挑细选?她们母女,可看不上一些寻常门第的子弟。”
海棠点头,又道:“那夫人不就白操心一场?若沈姨娘的枕头风吹动老爷,和夫人生了嫌隙,可怎生是好?”
程颂安让她附耳过来,悄悄说了几句,让她务必亲自去办。
海棠听了,虽不理解,但仍飞快地跑去了。
程颂安坐在凉亭里,四下环顾一圈自己长大的园子,只觉得万事都不如亲人在侧,健康顺遂重要。
她不屑于同程挽心争什么,但也决不能放任她们母女危害母亲和林姨娘,她跟崔元卿之间也别想那么顺利!
难得的一片静谧,她倚着栏杆,不知不觉竟想的入迷,头一歪睡着了。
一片羽毛轻轻在她脸上擦了擦,她睡的正香,烦躁地拂开了,哪知羽毛又转而在她鼻子尖上蹭了蹭,程颂安立时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这熟悉的感觉,好似在益州时,她跟陆轻山在刺史府里满院子跑,玩累了就卧在花荫里睡觉,陆轻山就拿着羽毛故意挠她,让她气的睡不着。
程颂安脱口而出:“陆小九!你想挨揍!”
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