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扬海府正、东两面城门因年久失修突然断裂崩塌……”吴羡平咽了咽口水,细细解释道,“当时我扬海府衙财政吃紧……突遇此灾可以说是天降横祸了,这轰塌的城门又不可能让它继续这么荒废下去,下官……下官便想了个自认为可行的奇招,以……以府衙名义于市井中招揽佣工、匠户修缮城门……”
话说到一半,吴羡平忽有些卡壳般止住了声。
卫学海目光微沉,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白了,你当初就是借以官府府衙之名诓骗本土百姓佣工们修缮重筑城门……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最开始还给这群佣工们承诺了丰厚报酬吧?”卫学海捏住下巴分析道:“邓全邓老汉又是扬海府境内出了名的佣工头子,呵……那修筑城门的匠户佣工们都是他联络集结的吧?等人家把活都给干完了,你这知府老爷却没有给予事前承诺的酬薪,说白了,就是这么点事,对不对?”
吴羡平顿感脸红,低下头不言语,算是默认了卫学海的猜测。
“你真是糊涂到家了!”卫学海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声斥道:“一帮佣工匠户们的酬薪能花得了多少银子?你却还要压低事前承诺的酬劳,你……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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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羡平埋下头不敢去看卫学海,支支吾吾地说道:“驸马爷……您想岔了,下官……下官没有压低邓老汉那帮佣工匠户的酬劳……”
“嗯?”卫学海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下官……下官是没给……”
“……”
顷刻间,整个后院陷入沉默,卫学海如同石化一般僵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你一分钱都没给人家?!”
吴羡平面红耳赤,苍白辩解道:“这……这不是财政吃紧嘛……下官……下官是想着这笔酬薪能拖则拖……倒也没有不给的意思……”
卫学海面部肌肉猛颤,倘若不是自己力微,他此刻真的想拔起屁股底下的石凳狠狠朝吴羡平的大脸上砸过去!
他本以为吴羡平只是克扣压低了人家邓老头和佣工们的工钱,没成想这狗日的竟然玩的是空手套白狼那一套!
这太他娘的丧良心了!
“不是……连那帮佣工匠户们的工钱你都没打算给,那……那当初修筑城门的建材花销呢?”
吴羡平老脸一红,干咳道:“呃……回驸马爷的话,当初修筑城门的建材,乃我扬海当地士绅自发出资捐献给府衙的……”
卫学海脑门一疼,险些栽倒在地。
士绅商贾们吃饱了撑的出资购买建材捐献给官府,这他妈不是扯淡吗?说好听点那是人家“自愿”的,说直白些,无非是官府出面逼迫威胁罢了,好一个吴羡平呐,修筑城门的建材是敲诈的,用以修筑城门的人工是哄骗来的,这胆子也太他妈大了!
一时间,卫学海都不知道该说吴羡平什么好了。
寻常地方官通常只敢逮着一方薅,你吴羡平倒好,将本土士绅与底层百姓一视同仁,皆不放过,你这是要上天啊?!
“你……你吴知府真是糊涂到家了!”
伸手一指吴羡平那涨红的大脸,卫学海怒而挥袖道:“这事你干得太出格了!”
闻言,吴羡平顿感惊慌,忙拉住卫学海的衣袖,低声哀求道:“驸马爷,下官真的知错了……您……您也一定要帮帮我啊!”
突感袖口硌人,卫学海眉头一皱,伸出两指细细寻摸片刻,继而装出一副为难之态,“行了行了,谁叫我与徐侍郎是至交呢,你这事……我尽力而为吧!”
说着,卫学海拍拍吴羡平的肩膀,大步朝府衙外走去。
得到了卫学海愿出力相助的承诺,吴羡平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没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