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如明灭的幻影,倏忽闪烁。
太衍链魂印被调取到了极致,他的灵魂不如楚弋强悍浑厚,承受不起如此剧烈的驱使,魂体有撕裂般的剧痛。
墨怀樽抛之脑后。
下方是一片荒崖,在看似很长,实则只有几个呼吸的坠落后,烛九的神魂像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地面。
她抬眼,飓风烈烈,看见眸色隐隐狂野的墨怀樽抿紧唇,像天外飞星狠狠砸向她。
墨怀樽伸出手握住她,浓郁的魂力不要命般倾注,像一个赌徒。
再次触碰那股冰凉,他的心被填满。
耳边巨大的轰鸣作响,溢出的速度能量带着他们向地底嵌入、嵌入。
在这期间,墨怀樽膨胀的思绪没有允许他思索太多,他只是穷尽身体角落,仅凭本能钩锁烛九。
他握紧烛九手腕剪在她身后,用力环抱着看不见的她,修长的双腿微弯,箍缠她的腿。
无处不痛,阵阵嗡响,土壤翻飞被隔绝在无形的能量之外。
墨怀樽唇边溢出鲜血,却势在必得地笑,仿佛最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没有什么变数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他伏在烛九冰冷的肩头,声音嘶哑低沉,“抓住你了,逃逸之魂。”
似乎是在反击烛九先前说的“动心之人”。
他怎么会输?
他才不会输。
“是啊,抓住我了。”烛九宽容地笑,有些调侃,“好深的拥抱,你们绝崖抓人都不惜亲身上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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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怀樽一怔,头脑一静,这才发现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嵌合着,一冷一热,她的曲线在脑中绘制的形象如此曼妙。
以至于稍一想象,便浑身滚烫。
这么无礼的动作,是他干出来的?
“抱歉。”
墨怀樽仿佛被火烧了尾巴的猫咪,火热的燥意一把烧上他的身心,红了脖颈。
他强行拉开了些距离,收束自己,改为虚虚抱着她,只是仍然死死握着烛九的手腕,似乎怕烛九再次消失。
做完这些时,两人继续砸向地底的速度已经衰减至无。
四周安静下来,比野岭更静,比黑夜更黑。
针落可闻,只余墨怀樽压抑的喘息、急促的心跳。
墨怀樽甚至感觉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是奔腾沸热、声势惊人的。
——或许是因为怀中的灵魂太过冷凉沉静。
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面容。
她像无形的空气,只有手中紧握的纤冷实感反馈她的存在。
墨怀樽忽然想起外人对他的评价:
“不被情绪裹挟,永远冷静,是墨怀樽无往不胜的关键点。”
有他在的谈判场所,最终总像冰山与熔浆的两极分化,一边面红耳赤、歇斯底里,一边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字字如刀。
在他个人的观念中,也一直将失控视为失败的开端。
于是,此时此刻,在千米深坑中,墨怀樽终于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成为了失控的那一个。
他甚至现在仍不知她是谁,是何模样。
墨怀樽强行按下所有的情绪,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成功是铺就成的结果,手段和过程另说。
事情还未脱离想象。
墨怀樽单手握紧烛九两只手腕,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指尖燃起一缕火焰,贴向烛九的脸。
即将触碰时,烛九侧过脸,就像正在书写时被忽然抽走纸张,只有一道金色的线显露。
金线的尾端,是一只小巧的耳朵和些许碎发,璀璨耀眼,很像她。
烛九叹息,“我是谁真的很重要么?说起来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