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这样……
最后一名少女颤颤巍巍,木然的呆站在原地。
“我看你们谁敢杀她!”
白豌只能踉跄冲上前去,将刽子手刀柄踢倒在地,肩膀直接划拉一道。
猩红血液顺着长刀落在地上。
杀戮声音戛然而止!
万炎只觉得这人似有癫狂,好容易残疾左手能作画,万一毁了实在可惜。
“韩先生乃惊世之才,就真的就如此顽固,不能投靠玄璃吗?”
“不——能——”
白豌眼睛直视前方,稍显病弱,勉强捂住自己受伤的肩膀,眼神笃定。
子辰当初不会叛,他亦不会。
绝世画才如这人,寒风中伫立,看的人有些恍惚。
他的确曾是个无良痞子,矫情画师。哪怕大赢再不堪,这通敌卖国之事,手中之笔也不允。
“好,既然韩先生实在喜欢这位姑娘,我们就各退一步。在下会等韩先生愿意投诚的那天。”
万炎走在二人旁边,沉着眼笑道。
“玄璃杂碎,只会杀大赢的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
白豌的心情很郁结,觉得身上阴寒刺骨,痛楚利刃翻滚折磨。
这次,实在是笑不出来。
尤其他想起从前眼睁睁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鲜血淋漓。
然后,白豌一个一个走在地上女子那些头前,将她们的双目合上,尸体放在一处。
其带着一抹揪心之痛,朝着这些死去的少女重重的磕了个头。
身旁少女看着其做这些,似有泪翻滚而出,哭的梨花带雨。
继续阅读
原来所谓亡国之恨,便是如此任人宰割。
好想葬了玄璃……
而这种心情,则是很快被不好的记性淹没。
所有一切,会顷刻之间被抛诸脑后。
果然,白豌看着眼前一切,浅浅问了句:“你为什么哭,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又死人了?”
少女红着眼,哭的更厉害了……
守卫们收到下令,眼睁睁看着白豌被手铐锁链困住慢慢押送下去。
待他跟着走出去,万炎的面才从笑变得寒意瘆人。
这毫无惧色的画师,面色苍白,身影坚韧,絮絮叨叨念着点什么。
他口中喃喃。
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受的伤。
方才又被问了些什么……
为什么没来得及记下来!
……
大赢一百二十一年,二月的二十八日。
大雪格外冷清。
一队长龙在白色中蜿蜒曲折。
只有一人戴着锁链镣铐,甚至还故意加上沉重枷锁,艰难前行。
万炎并没有死心,而是将他与新抓的工匠艺人一起关押,北上送去玄璃都城兴陵。
三餐素食,晨昏问降,并不忌其与其他工匠艺人私语。
白豌抬着眼虚弱道:“今有大赢人被掳北上,或打骂苛待,不知其几千万人也……”
周围随行之人感慨他背着画材小册,每每到一处休息便记录下来,粉本上画京城之变,人群北上。
身旁红衣人咳嗽一声:“呵!如此境地,韩画师记这些又有何用呢?”
白豌听罢笑的艰难:“记性不好的人很多,如果不记就会忘了。”
他三天两头的记不住事情,不得不画下所有的经历,随时记下。
“是吗?”身旁人笑笑,云淡风轻。
同行大赢人俘虏知道这韩妙染画师的事迹,只觉得震撼。
原以为是个通敌卖国之人,却竟是个宁折不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