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说:“惠妃,一旦扩建兴庆宫的工程开始,围墙会被拆,院中的池塘也会扩大,会尘土飞扬,噪音很大。所以朕想让李一和他奶妈,搬到太极宫内的奶妈殿去住。”
武惠妃说:“对于粉尘来说,紧闭门窗就可以阻挡住,但是噪音如果太大,可就影响休息了。对大人来说影响不大,因为工程是白天干,大人是夜里睡觉。可是对于婴幼儿来说,白天也可能会睡觉。臣妾也觉得让李一到一个安静的环境更好。”
“你陪朕去看一下李一吧,顺便通知他奶妈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离兴庆宫东殿,去太极宫奶妈殿。
“陛下,太极宫掖庭宫旁边的奶妈殿有很多奶妈殿吗?”
“是的,那边有二十多处奶妈殿,集中在一片区域,又彼此独立。”
唐玄宗和武惠妃从兴庆殿东殿出门,经过大殿往西走,来到了西殿。
西殿门口的年轻太监小怀,看到唐玄宗和武惠妃过来了,就向唐玄宗躬身行礼道:“奴才恭迎陛下圣驾。”
唐玄宗说:“小怀,朕要进去看看小皇子李一。”
小怀转身向西殿内喊:“皇上驾到——”
唐玄宗和武惠妃进入西殿后,一位穿着奶妈统一蓝色衣袍的二十多岁女人,迎上来,后面还跟了四位宫女。奶妈和宫女们同时深蹲行礼,异口同声道:“奴婢恭迎陛下圣驾——”
唐玄宗说:“都起来吧,不要因为向朕行礼而耽误了看小皇子。”
武惠妃快速走到与中堂连接着的寝室。她望着床上躺着睡觉的三个月大的李一,心里不太高兴,因为她看到李一还是很瘦。
唐玄宗和奶妈也走过来了。武惠妃生气地对奶妈说:“李一怎么还是挺瘦?你按时喂奶了吗?”
奶妈有些紧张地说:“奴婢回禀惠妃娘娘,奴婢每天早、中、晚、夜里共喂小皇子四次奶啊,有时候小皇子不太愿意喝,奴婢总是哄着他尽量喝一些啊。”
唐玄宗也走到床边,端详着三个多月大的李一,漂亮俊秀的脸,和棕红色小衣袍里瘦弱的身躯。他说:“惠妃啊,李一本身就瘦弱,奶妈每天喂四次奶,按理说频率也够了。”
武惠妃对奶妈和后面跟进了的四位宫女说:“你们都要实实在在地照顾李一,假如小怀子发现你们没有尽力,或者犯什么错误,就会通知本宫的。到时候谁不好好照顾李一,或者有什么坏心,本宫绝不轻饶她!”
奶妈和宫女们都低着头,纷纷向武惠妃承诺,绝不会失去责任心,一定会认真照顾好小皇子李一。
刚才武惠妃的话声音有些大,把李一吓醒了:“哇——哇——哇——”李一大声哭了起来。
唐玄宗说:“李一,父皇令你别哭。”
李一哭声不止。武惠妃抱起李一:“噢、噢、噢,你父皇和母妃过来看你了。”
奶妈见李一哭声不止,上前说:“奴婢把一下小皇子吧,该是时候尿尿了。”
奶妈抱着三个多月大的李一,到床头一个便桶处,把了李一尿。李一尿完一泡尿后就不哭了。
奶妈抱着整理好衣袍的李一,转身屈膝行礼道:“刚才奴婢看到小皇子大哭,知道他要尿尿,一时着急,忘记了回避您,就在您面前把他尿了,望陛下海涵。”
“朕不怪你。你收拾一下吧,十天内你要和李一,搬到太极宫内靠近掖庭宫的奶妈殿。因为这里将要扩建院子,噪音大,环境差。朕会跟杨公公说,让他后天到掖庭宫旁奶妈殿,给你和李一找一处环境好的奶妈殿。”
奶妈抱着李一,向玄宗略低头说:“奴婢谢谢陛下。”
唐玄宗和武惠妃离开了西殿,西殿外一直到大殿里,站着陈晓礼以及他带领的十二位护卫。唐玄宗和武惠妃经过大殿,回到了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