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好奇地打量四周,配合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疼,可我也没看到人影啊。”
“是咱们的错觉?”
时隙渊握紧手中电锯,“那我继续了。”
鹿小路刚要点头,巨大的树干一阵扭动,粗糙的树皮竟然凝成类似人脸的五官。
它张着嘴,呲牙咧嘴地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先把电锯从我身体里拿走!”
“呀,这棵树会说话啊~”
鹿小路抬着手,指了树上的人脸一下,眼底带着狡黠。
时隙渊缓缓收回电锯,电锯上白光一闪,又变回光剑,他随后往空中扔了下,光剑消失无踪。
男人眯着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树上的人脸,“看样子确实会说话,可咱们问了好几句,它却硬挺着不说话,应该是不想和咱们交流才对,要把还是砍了吧。”
说着,若隐若现的白光又在时隙渊手中闪现。
巨树是真的怕了他们两个,紧忙说道:“别砍我,我什么都说!真的都说!”
鹿小路抱肩,问道:“那你先说说自己为什么想要长大吧。”
“我想长大……”巨树顿了一下,疼到扭曲的五官有了片刻迟疑,“因为我的主人……”
“我以前是有主人的。”
“我的主人是这座城城主的儿子。”
“他三岁的时候将我种在地上,他每天都会来看我,给我浇水,陪我聊天,在我身边玩……”
“他十三岁那年,我也慢慢长大,能让他倚在树下看书、乘凉。”
“他二十三岁那年,偶尔还会爬到我身上坐一会儿,有时候也会在我的树枝上吊一个秋千,他玩得很开心。”
“他三十三岁、四十三岁、五十三岁,我也一直陪在他身边,可那时候的他已经娶妻生子,继承了城主之位,他每天每天都很忙,有时会匆匆从我身边路过,有时甚至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直到他五十九岁那一年,忙碌的他病倒了,他将城主的位置传给了他的孩子,而他也终于有了些时间,又能像小时候那样靠在我身旁看看书,看看玩闹的孩子。”
“后来,他就死了。”
“死之前他对我说抱歉,没能看到我长大的样子,他感谢我这五十多年的陪伴,感谢我为这座庭院提供了阴凉,也感谢我为这个家遮风挡雨。”
“他的孩子见他喜欢我,想要把我砍掉给他做棺材,我觉得可以,因为我也想和他死在一起,他却不愿意。”
“他说我是一棵能够长得与天一样高的树,不该和他一样在泥土里腐朽。”
“那时的我还不会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看着他的棺材从我身边路过,而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悄悄落下一片叶子,让那片叶子飘到他的棺材上,陪他一起下葬。”
巨树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主人下葬的场景让它很伤心,它缓了很久。
鹿小路、时隙渊和与神俱来都没去打扰它,也没人催促它,三人只站在原地安静等。
好一会儿后,巨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走了,但他的孩子们还在,他孩子的孩子也会在我身旁嬉闹,他们也会在我的树枝上吊秋千,也有会淘气的小朋友爬到我身上,他们和他一样都很喜欢我。”
“我想,既然主人不在了,那我就该为他守着这片庭院,守着他的子孙才对。”
“所以我很努力地生长,想要长得和天一样高,也不算辜负主人的期望,我努力了几百年,从一棵普通的树变成了守护这座城的神树,主人曾经的庭院甚至被后世子孙们改成了我的专属庭院,他们为了保护我,在我身边搭起围栏,可我依旧没能长成参天大树。”
“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减弱,每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