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下辖的行政机构当中,无论是府县两衙亦或各路总管府,皆与曾经大明治下的六房实权有了不少的变动。
以县衙六房为例,大明治下的知县最重‘刑名钱谷’四项,此即刑房、礼房与户房的事务。
而唐世勋最为重视的乃是钱谷与工房事务,这也与如今楚军打下的地盘百废待兴有关,因此在府县两衙与各路总管府内,户房稳坐第一把交椅,其次是工房,再是吏房与刑房,最后是礼房与兵房。
这并非唐世勋不重视礼房与兵房,而是因为礼房事务大多已经归府学宫新体系负责,兵房事务则大多由民兵联盟与地方驻军负责。
且各路总管府不设三班衙役,而统一由总管府安保司来执行原三班衙役的各项事务。
由于北路总管府在沙坡堡的第一主事赖兴昌前两日被烧伤而卧床养伤,第二主事程万里如今肩上的担子甚重,他将岳老财引至天井之后,已是有三个书吏在他的办公室外等候。
于是程万里歉意地对岳老财拱手道:“岳科长,您可是要去与许总管议事?”
岳老财微微颔首后又摇首道:“不急,先去你的办公室坐会儿。”
程万里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旋即笑呵呵地请岳老财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内。
两人关上门就坐以后,岳老财接过程万里递来的香茗后直奔主题:“程主事,今日凌晨刺杀许南潇的五个刺客当中有四人已服毒自尽,另有一人在逃,此事你该晓得吧?”
“在下自然晓得。”程万里皱眉问道:“今日上午贵科与肃卫警备司的人不是将这总管府上下的百余个书吏与下人全给询问了一遍?可见刺客不是府内之人,莫非此贼藏于附近的暗处?”
“程主事,话可不能说的如此绝对,若非贵府之人又怎会知晓许南潇住在哪间屋子?他们可是直奔许南潇而去的!”岳老财似笑非笑地伸出五根手指:“姑且不论那百余人的证词是否全都可信,但贵府还有五人并未接受询问不是?”
眼见程万里的神色一变,岳老财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程主事不必担心,在下自然信得过你的人品,你们许大总管也该是不会贼喊捉贼,况且这段时日她并不在渌口镇,而赖兴昌则被烧伤后卧床养伤,至于许淑贞和你的堂姐程阿娇,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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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双目圆瞪,那张白净的脸顿时有些发青,不会吧?岳老财怀疑他的妻子许淑贞和堂姐程阿娇?
不对!岳老财这话岂非就是在怀疑我的堂姐程阿娇?程万里心头一阵狂跳,因他的妻子许淑贞也是昨日才抵达渌口镇,且淑贞如此柔弱怎可能做甚刺客?
但他的堂姐程阿娇却不一样,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嫁来了这渌口镇,且她丈夫乃是个镖师,那身拳脚功夫甚是不错,似乎程阿娇也跟着丈夫练过些功夫。
如今程阿娇乃是北路总管府的刑房管事之一,今日她不仅带着人协助肃卫警备司和军情六科一同盘查渌口镇的百姓,且在盘查总管府之时她亦在旁协助,若她要为那逃脱的刺客遮掩亦或她本身就是刺客,岂非皆有可能?
想及此,程万里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了冷汗,程阿娇可是他的亲堂姐!若她有问题,牵扯的可不就是他程万里和整个程家?
岳老财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而他那细眯的小眼睛则紧紧地盯着程万里脸上的细微表情。
今日凌晨不仅是许南潇遇刺,岳老财在军情六科的本部也险些丧命!且军情六科有三个执夜的手下被杀,而他的左膀右臂蔡英俊、肃卫警备司的司长褚四娘则在昨晚遇刺且双双负伤。
因此,岳老财必然要严查这三起刺杀事件。
而这三拨刺客当中,刺杀蔡英俊和褚四娘的四人被逮捕后服毒自尽;刺杀岳老财的五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