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微微停顿,微笑道:“现在风雪银城被灭了......什么是道理?”
南海终巍峰极高。
棋圣的面色有些难看。
登山而来的莲衣男人,站在山崖一侧,背后是无垠的云海,云海的尽头是碧蓝的大海,红日之上,有一抹黑影,那抹黑影越来越近,于是越来越大。
掠海而来。
呼啸而停。
终巍峰的上空拥来了一片阴翳,漆黑而死寂,令人沉默无言,一截剑尖穿破云海而来,无数剑气缭绕,拼凑出这截剑尖......
一剑之下,山河万朵,不见天日!
易潇望着魏奇,收起了所有的凌气,更像是一个谦逊的晚辈,认真而严肃说道:“前辈要问什么是道理?”
“这世上,并非每一个好人都能长命百岁,并非每一个恶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每一天朝阳升起,有人死去,有人新生......至于活着的意义,最终的归宿,生还是死......没有人有权力,替别人交出这份生命的答卷。”
“他们死了,该死的,不该死的,已经成为了结局,或者将要成为结局,即便是大修行者,也不能频繁的干预......这叫做生死有命。”
“在前辈眼中看来,宁风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者,修为不过宗师,南海要带走,便带走了,世俗的藩王袭位不过是无用的冠冕。”小殿下轻轻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宁风袖是一个该活下来的人,叶十三带他回南海,离开这场战争,这不合规矩,但规矩由我来定,道理握在我的手上,我不杀他,他就可以活。”
“他可以活着呼吸南海的新鲜空气,在藏剑山洞府里隐居,成为下一个大修行者,在战争结束之后踏足中原......”
“但他不可以活着回到天狼城,替天狼城里的二十万的百姓提枪,来对抗齐梁的守军,你问为什么......因为他的这条命,其实是我给的。”易潇的语气有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容许他一个人活,不容许天狼城里的其他人活,生死有命......而他偏偏要替这些人对抗命运。”
“听起来多么悲壮?”
“宁风袖回到天狼......死守孤城,冰冻城头,以两万拒十万,连天大雪,地利人和,洛阳的后援赶来,天狼战线无法打开,南北大战的突破口被钳死,在大雪冰冻的三四个月里,北魏成功抵御了齐梁的第一拨战争。”
“再往后,也许西关就会和解,齐梁两翼受敌,跨江而战的精气神越战越低,最后战争拖入了漫漫无期看不见结局的煎熬阶段......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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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优势却无法定下局面,再投入兵力就会导致十九道的百姓民不聊生,苦痛连天,北魏不断压榨,靠着洛阳的专政无限制的加大兵力输出......战争最后会拖入谈判,那么......第二张淇江协议就诞生了。”
说到这里,易潇微微停顿,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公子小陶,讽刺说道:“北魏若是拖到了和平,那么最大的功臣......就是当年拒城死守的宁风袖。”
“好像这样的结局,也没有什么不妥?”
“你在想......出现了第二张淇江协议,便是天下太平了。”他看出了南海棋圣眼中的复杂,笑着说道:“可惜我是齐梁的皇子,这样的太平,意味着齐梁的失败。”
“天狼王城里的二十万人,且不论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宁风袖把战争拖下去,连战三月,大雪天里,你会看到......路有冻死骨,尸横遍野,不仅仅是北魏的,也有齐梁的,最后两方拼到眼红,世家与江湖一起抵死,天狼城看似大义的死守,需要付出多少的鲜血?”
“当然......我说的是齐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