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芸的整个肺都被癌细胞占据，所以她只能靠呼吸机来呼吸，刚才她见到季溪只是有些激动引发了回流，经过医生的急救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
医生出来后才知道季溪是病人的女儿。
“患者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我们目前给她用的是国内最好的药物，但她恐怕也撑不过两个月，你一直都没过来好好陪她话吧。”
季溪点了点头。
医生走后，一直照顾季晓芸的护工走过来对季溪道，“这个病很痛苦的，你妈妈疼的时候连衣服都汗湿了，我一天得给她换好几次，每次换衣服的时候你妈妈总是跟我能不能帮她把管子给拨了。”
季溪看着病床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母亲，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一世很可怜。
十九岁生下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做着不堪的营生，有钱的时候大肆挥霍，没钱的时候在出租屋里啃泡面。
最好的年华最美的青春就这样逝去，四十二岁却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的将临。
季溪过去俯下身握住了母亲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为她的一生感到婉惜。
“干嘛要哭？”季晓芸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应该恨我才对。”
季溪把头抬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回应道，“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只是在可怜你。”
“可怜我？”季晓芸抬起手指了指药瓶，“如果你真的可怜我，就把我的药停了，那个男人给我续命其实是在折磨。”
季溪知道她的是顾夜恒。
她没有理会这个话题而是问她另外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呢，你都这样了，他有来看过你吗？”
季溪的那个男人是季晓芸的姘夫，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男人，季溪上学的时候季晓芸就跟那个男人好上了，她在外面挣的钱一多半就是贴了那个男人。
季溪见过那男人几面，长得还不错，不过他上她们家来一多半是来找季晓芸要钱的。
季晓芸用十万块把季溪卖给那个老男人的真正原因是季晓芸的那个姘夫在外面欠了赌债，她要拿那些钱去救她的男人。
所以，这件事情也不全怪邱泽仁的母亲，一个有钱一个缺钱，买卖就成了。
季晓芸的嘴角抽了两下，最后冷笑了一声，她缓慢地道，“我被你搞进牢里后他就跟别人的女人好上了，一吃软饭的能有什么真情实意。”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养着他？”
“因为他会在我面前好听的话呀，让我觉得自己被人需要。”季晓芸转动脖子看向季溪，“你不就这样来到我身边的吗？”
完，她闭上了眼睛，“我终于要解脱了，终于。”
季溪不明白她在什么。
季晓芸闭着眼继续道，“四年前8613是我精心挑选的地点，你不负重望终于重获了新生，那个男人爱上了你对不对？”
“什么？”
“季溪，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我不后悔做你的母亲。”季晓芸后面的话越越声。
季溪俯到她嘴边也没能听清楚多少。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夜恒赶了过来。
季溪看到他时很是诧异，她连忙站起来看着他。
护工连忙迎了上去，“顾先生，这位是季姐的女儿。”
“我知道，你先出去。”
顾夜恒走到季溪的身边，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母亲。”季溪是真心实意地跟他道谢。
“看守所那边只有我的联系方式，我也没怎么照顾，就把她丢在医院让护工在照顾。”顾夜恒看了一眼季晓芸，“她情况怎么样？”
“可能是止痛药起作用了，她睡着了。”
“你呢？”
季溪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