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走,请太医来看看才是。”
宇文老将军是沈戚的老师,沈戚也常听他在边关时怀念自己的小孙女。
沈戚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竟然把他恩师的小孙女救了下来。
沈戚从边上的箱子里找到一件外袍,他让公孙卿替宇文玉披上,才隔着外袍打算抱人。
公孙卿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你手臂受了伤,清风殿离最近的空殿有不小的距离,定会拉扯你伤口更加难受……要不——”
段邢方才没注意到沈戚受了伤,闻言立即上前,顶替了他的位子,将人抱了起来。
“将军,事不宜迟,还是先走吧。”
“去我的住处吧,那里人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沈戚和段邢一致同意,沈戚重又将两个木箱锁上,四人一道离开了内殿。
段邢抱着昏迷的宇文玉从窗牖越了出去,沈戚紧随其后,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缓缓转过身。
果然,公孙卿站在窗牖下一动不动,低垂着眉眼看着那高至她胸口的窗子,只字不发。
沈戚看了看早已走出去好远的段邢,幽幽叹了口气。
到底他还是得抱一个人走才行。
公孙卿正踌躇时,猛地被人拦腰抱起,她下意识的抱紧那人,心口猛地一颤。
“我……”
“公主还是抱紧了,不要掉下去。”沈戚微微垂眸,看着脚下离地面颇高的距离,面不改色的说。
公孙卿哑言,手下的动作微微收紧。
她是被沈戚半抱在怀里,故而他的右手得以不必受力,比抱宇文玉,要轻松不少。
公孙卿看了他右手片刻,才默不作声的敛下眸。
她眼神中的畏惧渐渐褪去,化为一股镇定之色。
她其实完全没必要沈戚的帮忙,她的轻功虽比不上段邢和沈戚,可短时间内回到她的住处,绰绰有余。
可是她费尽心机、忍气吞声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能暴露在两个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
此次被公孙婉偷袭,是她太过疏忽,否则断断不会出现此时的一幕。
公孙卿琢磨着,此次的事,她恐怕是摘不出去、也没法再做透明人。
她暗暗警告自己,决不能在如此掉以轻心。经此事后,她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次隐藏到人后。
公孙卿想的入了神,没有察觉沈戚的余光,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戚默默观察了片刻,缓缓移开目光看着前面的路。
心里却想,这丫头身上,也藏着不少的秘密呢。
…
…
“娘是说,哥哥去找我,现在还未回来?”
公孙彧和拓跋心的拜礼已经结束,众人正陆续前往保和殿赴宴。
沈若华和霍孤分开后,便回到了杨氏身旁。
听了杨氏的话,沈若华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霍孤说,已经把自己平安回到皇子宫的消息差人告诉哥哥了。
按理来说,沈戚已经早就回来了才是。
沈若华看着杨氏焦急的目光,笑着说“许是遇到事耽搁了。母亲别担心。”
杨氏手里的绢帕已经被她自己捏的看不出形状了。
她愠怒的把绢帕塞回袖笼中,气鼓鼓道“赴一次宫宴,先是‘丢’了女儿,现在又‘丢’儿子,没有能让我省心的!”
沈若华讨饶的挽住杨氏的手臂,说了好些好话,才把她稳住。
她借口更衣先送了杨氏离开,通过蒹葭和霍孤会和。
“哥哥现下还没出现,娘可着急了,他到底去哪儿寻我了?”沈若华走在霍孤身边,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