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楼逗留了一刻钟,就立即赶回了陆姨娘的院子。
她穿过府上的长廊快步行走着,没成想转角却撞上了一人。
桂嬷嬷一看,连忙欠身行礼,“管家好。”
管家插手站在不远处,笑着走了过来,“桂嬷嬷,这么晚了,嬷嬷怎么不在陆姨娘身边呢?”
桂嬷嬷沉了口气,镇定道“姨娘这段时日睡的不好,老奴就想去府医住处,问问有没有能对症下药的方子。”
管家笑了笑,“原来如此。”
“管家若没有什么事,那老奴就先回去了。免得姨娘久等。”
桂嬷嬷提步想走,却被管家伸手拦了下来,“嬷嬷别急,老爷有些事,想找嬷嬷商量商量。”
桂嬷嬷心里一跳,转了转眼珠,顺从的跟着管家去了沈正平的院子。
管家叩了叩门,“老爷,人带来了。”
须臾,门内传来一声“让她一个人进来。”
管家替桂嬷嬷推开了门,桂嬷嬷强作镇定走进屋中,跪到沈正平身前,“老奴给大老爷请安。”
“起来吧。”沈正平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道“我问你,陆氏是不是擅自留下了当初我和高家联络的那一封书信。”
沈正平开口就是这样一句,打的桂嬷嬷措手不及,心跳的厉害,“老爷是听了哪个人的谗言吗?老爷明鉴啊!姨娘绝没有做这样的事,请老爷明鉴!”
“你不必害怕,这只是我的猜测。”沈正平脸色隐隐有些狰狞,“当初她为了争宠,哄我服用五石散。我当初就小看了她的心机,前几日她那么果断的说书信已经处理,我早已怀疑。”
桂嬷嬷垂着头,不断的转着眼珠,想着说辞。但没等她想到,沈正平就开了口“找你来,是因为你是陆氏身边的老人。可你要知道,在这尚书府中,究竟谁才是主子。对不忠之人,尚书府是万万容不下她……”
“当然是老爷!”桂嬷嬷忙不迭的说道,“老爷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姨娘的确是扣下了老爷的那一封书信,是以防老爷到时对她不利。那一封书信就藏在她内阁之中。”
沈正平愤怒的捶向木桌,恨恨道“果然如此!这个贱人!”
“你!”沈正平倏地指向桂嬷嬷,“你想办法,把那封书信给我偷出来!届时若是此事牵扯到尚书府,你便说都是你主子所为。事成以后,你便和管家同尊,孰是孰非,你好好考虑。”
“老奴都听老爷的。只是……”桂嬷嬷磕磕巴巴道“只是那书信,老奴实在不好偷。姨娘将书信藏得十分严实,老奴也只知她藏在内阁,却不知到底在何处。老奴想、想此信,就算找不到也无妨。”
沈正平眯了眯眸,乜了她一眼,“此话何讲?”
“老爷是知晓的,书信上到底没有说写信之人,是老爷还是姨娘。只要届时,奴婢一口咬定是姨娘所写,他们定不会怀疑。而且之前的许多书信都是姨娘所写,传信时以信上的脂粉香作为暗号。他们大抵以为,写信之人就是女子,如此,老爷也是安全的。”
沈正平想了想,深觉有理,“好,那就按你说的做。”
桂嬷嬷松了口气,跳的极快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
“你可不要耍花样。”头顶传来沈正平低沉的嗓音,“若是被我知道,你两面三刀。你……”
“老奴不敢!老奴是尚书府的人!只要老爷保老奴的命,老奴都听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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