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微微皱眉,这位皇帝的力气也太大了些,显然是有修为在身。心中暗嘲,神都死了,何来长生之物。无论多么聪明的人,遇到日夜思慕之物时,也会变的神智不清。
可看到对方灼热目光,只得胡诌道:“大人,神岂是我等所能靠近,远远一瞥,便已昏死了过去。只是在冥冥中听说,我们在外界的人都是罪人,当以光芒洗涤。”
赵烨脸色惊疑,与张常侍对视一眼,“你说的倒是与神教教义相符,对了,过些日子神教将派使者到此,到时你不妨与其亲近亲近。”
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貌似就要离去。
吴亘赶紧起身,如何肯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失去,“大人,我看您有振肃朝纲之心,我这里有些朝中朋党名单,不如呈给大人。”
赵烨却是毫不在乎,“不就是老二老三笼络的那些人嘛,此事廷尉负责,你给他即可。”说着就带着张常侍向巷外走去。
“大人,小子还有一惑未解,我的师娘贾问筠可是被谁所害。”吴亘急急问道。
赵烨回头,面容有些古怪,“吴亘,贾问筠是神教中人,如何死的,事涉神教,赵国并不想多管。对了,扶黎当离,置身事外最好。”说完就扬长而去。
吴亘怔怔站在原地,如遭五雷轰顶,自已的师娘,朱浅画的母亲,竟然是神教中人。
恍惚间回到王府,吴亘当即与赵予正告别,叮嘱近日不可随意外出。京城之中马上会掀起风暴,再住在王府,难免给人家带来祸事。
等找到朱不展,吴亘告知了与赵烨见面的事,只是隐去了一些事情。赵烨让自已离开扶黎城,显然还是对自已的手段有些忌惮,遂向朱不展告别,准备返回神武院。
朱不展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找上了吴亘,久居官场的他,自然知道随后京城会有一些动荡,倒也不再挽留,将臂鞲从手上解下,“此物你且收去。”
“先生,你不如与我回神武院暂避一时。”吴亘并不接过,反而是恳求朱不展一同离开。
“亭亭山松,瑟瑟谷风。纵然风起,持身自立即可,又有何惧。”朱不展走到窗前,却是不肯离开。
吴亘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将臂鞲留下,“先生切记小心,此物还是留在先生身边为妥,若是有事,不妨去寻蹇行国师。”
在吴亘的坚持下,朱不展还是将臂鞲留在了身上。
吴亘大摇大摆一路步行回了神武院,这一次,一路风平浪静,再无半分波澜。
等回到神武院中,四下一切如旧。
山风从谷口吹入,如流水般沿着弯曲的山谷吹动,发出叹息般的声音。阳光从谷顶射下,树影婆娑,光暗交替掩映,一切看起来如幻似梦。
吴亘站在谷中,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忽然有种疲惫和烦躁的感觉传来,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后退一步,整个人退到了谷壁的阴影之中。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让烦躁的心稍稍平息。
这到底是怎么了,吴亘怔怔立在原地。不知不觉间,整个人的身体如水中倒影随波摇曳,慢慢融入了阴影之中。
一只不知名的黑鸟落在吴亘面前,边轻快的跳着,边寻找着土中的虫子,却好似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渐渐靠近了些。
忽然,黑鸟猛然转头,凄厉的鸣叫一声,掉头向谷外飞去。
“吴公子,你回来了。”杨正的声音传来,鬓角还别着一朵绯红色的花,犹如簪花的浪荡子。
吴亘一惊,收回了放空的心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所有人可是都安好。”
“好的很。”杨正有些尴尬的将花从头上取下,顺手揣入袖中,“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上次离开的时候受了那么重的伤,宝象本想偷偷溜出去寻你,却是被洛院主给拦了下来。”
吴亘踮着脚绕着杨正转了一圈,把头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