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要清扫这些异族,如今却是最好的时机。
“弹汗山?”
张飞满脸疑惑道:“那是何处?”
辛评笑道:“昔年檀石槐建立的王庭,便是在这弹汗山之北。檀石槐虽身死十一载有余,可此处仍有大量胡人聚集。将来若要进击胡虏,此地最为关键。”
闻言,张飞惊喜道:“辛先生你方才说此地便是终点,也就是说走完这一遭,咱们便能回徐州了?”
在北疆待了近半年时间,张飞的确有些厌了,做梦都想着回到郯县喝酒吃肉,与众人吹吹牛皮。
可辛评却摇了摇头。
“恰恰相反,这弹汗山虽是咱们此行的终点,却也是。”
“辛先生……咱们能话说得明白些吗?”
辛评扭头看着张飞,满脸认真道:“翼德,你可知林长史为何独独派你来北疆走一趟?”
“因为子初答应过某,将来北击胡虏时,让某做一军主将!”
说到此事,张飞笑得很是灿烂。
辛评摇头道:“就算任命你为一军主将,但这千里草原,茫茫大漠,连敌人都找不到,你又该如何用兵?”
“这……”
张飞顿时没了声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辛评见状叹了口气,细细解释道:“林子初之本意,就是让你我行遍胡虏所在的每一个角落,将他们所在之处的地形、河流、人口、兵力都探查一遍,将来大军出击时,才不会无功而返。
翼德你若是能将这些都记在脑中,将来独领一军出战,便是封狼居胥也未可知。”
听到封狼居胥这四个字,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张飞顿时变得神情肃穆,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拳头攥得死死地。
“多谢先生解惑,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张飞豁然开悟,辛评笑着点了点头。
张飞渴望建功立业,他辛评又何尝不想?
当初林朝将他比作高阳酒徒郦食其,就是刻意抹去他背叛袁绍的污名,从而让他坦然接受封赏。
可辛评却直接拒绝了,并自愿远走北疆,就是想名正言顺的立功。
他没有张飞那种野性的直觉,但他知道如何弥补,所以这一路上所遇河流地形,风土人情,辛评皆记录在案,就是为了将来进军北上做准备。
待到他年征伐草原时,张飞为将,自己为军师,北上痛饮胡虏血,千秋功过竹帛载!
己志得成而名留青史,岂不美哉!
一念及此,辛评眼中暴起一阵光芒,胸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也不觉得冷了。
“辛先生,来!”
张飞却从行囊中弄出了一袋肉干,一壶美酒,示意辛评尝一尝。
辛评接过肉干放入口中,努力咀嚼一阵,才艰难得将一块肉干送入腹中。刚想喝口酒顺一顺喉咙时,却发现壶中美酒早已成冰。
“翼德,这酒却是喝不成了。”
辛评摇头苦笑道。
“唉,都怪这该死的鬼天气,过年也不让人吃口好的。”
张飞咒骂一声,声音中也充满了无奈。
辛评这才反应过来,明天便是年节了……
……
益州,广汉郡,绵竹县。
近两年来,刘焉的身体不是很好。
毕竟也是知天命的年岁了,体弱也是常理。可偏偏最近背部又生了一个大疮,疼得刘焉坐卧不能,身体虚弱的同时,脾气却愈来愈暴躁。
眼看初平三年即将过完最后一天,在家中修养的刘焉,却接到了刘备使者来拜见的消息。
不提刘备还好,一提起刘备,刘焉顿时高高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愤怒。
昔年刘备中山起兵时,时任冀州刺史便是刘焉。按理说刘焉对刘备有提携之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