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城外,准备送送这些世家。
毕竟也当了好几个月的对手,临别时不亲自送他们上路,有些说不过去。
王允昨晚一夜未眠,今天的状态自然不是很好,再加上他年岁已高还要带着一副枷锁,此时走起路来都有些步履蹒跚。
望着他心力憔悴的可怜模样,林朝忽然想笑,却又忍住了。
挥手让太史慈命令众人停步之后,林朝便来到了王允和司马朗的面前。
对于林朝的出现,王允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神情平静的有些过分。
“王公,司马公,某已略备薄酒,二位可否赏脸一叙?”
林朝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直到此时,林朝用得依旧是敬语,并没有丝毫嘲笑奚落的意思。
“林长史有命,老朽岂敢不从。”
闻言,王允先是冷笑一声,继而开口道,旁边的司马防也一并点头。
林朝随即便命人打开了王允和司马防手上的枷锁。
寒风中,冬雪上,林朝与二人对坐而饮。
“好酒!”
王允将樽中酒一饮而尽,等这股清凉入腹后,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情形,便发出了一声感叹。
经过一夜苦思,此时的王允面色虽然憔悴,但目光却无比透亮。
既然败局已定,再怎么后悔懊恼也是无用,反倒不如坦荡一些,免得世人耻笑。
尽管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王允身上那股子气势,却是不曾衰减分毫。
林朝笑道:“王公对于某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
“惊讶如何,不惊讶又如何,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王允说着,指了指手中的酒樽笑道:“倒是老朽要多谢长史,让老朽在临死之前还能喝上这等佳酿。”
这些林朝真的有些好奇了:“王公知道自己必死?”
王允却笑得很坦然:“老朽在郯县所作所为,与长史治国之策大多背道而驰,所以不得不死。若此次老朽不死,便说明长史还有谋划,所以还是死了好些。”
林朝与王允并无仇怨,只是涉及到了理念之争,王允若不死,自有后来者竞相效彷,届时可都是麻烦,所以王允必死。
如果这次不死,那就说明林朝还要利用算计他,以后的下场只会更惨。
他王子师今日带着家族中的成年男子赴死,祁县王氏虽免不了没落,但终究还是留下了火种,日后还有希望,也是最好的选择。
“王公通透,某佩服!”
林朝拱手称赞道,这是却是真心实意。
王允却摇了摇头,叹息道:“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细细想来,老朽从踏入郯县尹始,一切便都在长史的算计之中,此番倒是输得不冤。”
“王公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毕竟某经营徐州数年,若是如此轻易便被人摘了桃子,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倒也是此理……”
王允嘴角微微一抽搐,开口叹道。
一旁不曾开口的司马防却在此时拱手道:“林长史,此番是我等败了,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老朽心中有一事不解,还请长史解答一二,全当成全一个临死之人的念想。”
“司马公但说无妨。”
司马防与王允对视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长史一贯爱民如子,我们两个老家伙倒是十分佩服,但岂不闻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但老朽观长史之行,似是要违背圣人之言,就不怕遗祸后世?此老朽未解之一也。
刘太尉乃仁德之主,声望远播海内,长史亦为百代未有之才,如此君臣相知,必然能匡扶天下。倘使刘太尉有践祚之日,长史必登临相位。如此,安喜林氏可为百年世家乎?此老朽未解之二也。
长史风光霁月,有古君子之风,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