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麦秸中,竟有一片光晕,在其中轻轻地烁闪着。 麦子在发光吗? 不!不是!是大地的发光...... 他看到一个手持镰刀的农夫,在田地里,忙碌的劈砍着麦秸,而偌大的田地里,竟只有一位农夫。 他知道,事实或许并不简单。 他轻轻地探身而去,这一刻,农夫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心神一滞,他感觉自己就像农夫手里的麦秸,而架在他脖颈上的则是一把镰刀。 可恍惚间,这种感触,又即刻褪去,或许只有他身后的那些人,才发现,方才那农夫确是将镰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罢!这种速度......这种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速度,竟真的存于世间! 农夫手里握着一把镰刀,站在麦田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顺便拭了拭脸上的汗水,他从兜子里掏出一柄烟杆,轻轻地吸了几口,之后便站在麦田之间,单纯地望着他,笑着......笑着...... 如此朴实,如此危险...... 当镰刀的刀刃,置在于尊的脖颈间时,他再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血腥而又残忍,刺鼻而又惊心。 可他为甚么不杀了自己? 农夫手中握着一柄镰刀,神情倒有一丝呆滞,他仰头望着苍天,片刻后,叹了口气,“这八月末的天,雨水已多,雨水已多了啊!” 说罢,又挽起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汗。 农夫坐在麦秸堆上,手中握着一柄烟斗,吸了几口,将烟雾吐了出来,然后饶有兴趣的望着于尊。 农夫的眼中,始终有一分笑意,看向于尊的眼神,和蔼且平静,就如一片未起潮汐的海,波澜不惊! 农夫指了指天,指了指地,但却未言一语,于尊会意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等自天上来,却也是为了这片净土而来!” 农夫叹了口气,吸了几口烟,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 他冲着于尊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的脖颈,用手掌划了划,作罢!收起了笑容! 于尊摇了摇头,道:“前辈,我并不想杀人!” 农夫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片刻后,终是说了句话,道:“要不得!要不得啊!” 于尊心底一惊,片刻后,笑道:“前辈,既会说话,又为何要打暗语?” 农夫道:“我看你十分的安良,倒也并非艰险狡诈之辈!” 于尊笑道:“前辈慧眼!” 农夫指着于尊头顶上的那座日冕,幽幽道:“你看它又变快了!”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农夫,道:“你能看到?” 农夫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日冕,可是上古神器啊!” “甚么?上古神器?”这时,站在一畔的小杰,几乎被惊掉了下巴,指着于尊头顶上日冕,久久难平心中激浪。 “真没想到,这日冕竟是上古神器!”于尊笑了笑,心中倒并非小杰那般,惊骇万分。 农夫轻轻地吸了一口烟斗,笑道:“持有此神器的定是篡改史书之人呐!”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倒没有之前那般平静了,他道:“历史,真的可以被随意篡改吗?” 农夫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至少,鬼蜮的历史会被更改!” 于尊心神一滞,忽的想起了一件事,道:“前辈,光阴蜕变,后来的鬼蜮,业已不只是如今的鬼蜮了!” “哦?说来听听!”农夫饶有兴致的望着于尊,道。 于尊长吁了一口气,道:“后来的鬼蜮,乃是一处残破的鬼蜮!” 农夫心神一滞,道:“当真?”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当真!” “那看来这片天地,将没有我等的栖身之地了!”农夫吐出一口烟圈,轻叹了口气。 可无论怎么看来,他都不似言语中的那般愁楚忧郁。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