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蓝色的背景中,备注为高桥文也模拟研发部的联系人三分钟前发来了一串消息。
长长短短的数条文字消息中,还夹杂着一张醒目的兔子谢罪表情。
“次长,您隔离的时间到了吗?”有些刚毕业的学生,的确十分喜欢用这种信息熵低下的愚蠢开头。但是在工作中,林朝歌还是愿意对方直接切入话题。这样比较节约交流中所耗费的心力。
“您如果方便的话,明天能早一点来一下会社吗?是部长让我通知您的——刚刚我在研究部的会议室门口碰到部长了,他好像正找您有什么事情。”
“如果打扰了,真的十分抱歉!”毛茸茸的拟人化白兔趴在地上,做着标准的土下座谢罪的姿势。长长的耳朵在身前摇摆着,在观者的过度理解之下,创作者似乎是想表达一种愧疚的不安之心。
林朝歌点开输入栏,将输入法切换成日语,敲击了几下屏幕,回复了信息。
几乎是瞬间,发送的信息状态就变成了已读。林朝歌也没有再管对方霹雳啪拉涌过来的回信,只是重新将手机熄屏,放入了大衣口袋中。接着他又撑开伞,继续向上野站走去。
作为一家大手自动车部件会社的社员,林朝歌年纪轻轻,却可以在论资排辈极其严重的传统制造业中担任着次长的职位——这不可不看作是一种异常。这可能是这具身体本身东京工业大学最年轻博士获得者的身份,以及这个灵魂从海洋西边带来的多年行业经验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又或者只不过是乘着令和企业改革的东风,而有幸成为了企业为了做出自己正在改变的样子而刻意树立的典型。
不过这其中的关节,林朝歌并不在乎。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更令人困扰的事件是,东京地铁日比谷线的延误。
“好像是哪里有人卧轨自杀了......“上野站的白炽灯灯光有些明亮,林朝歌眯着眼睛,听着身旁穿着正装,年纪在40上下的社畜小声地交流着。
发量有些危险的瘦高男子倾着身子,将手上的手机屏幕递到身边光头的男子眼底,应该正在给他在看某个蓝色社交软件的界面。
环顾了一下四周,林朝歌将左手拿着的伞夹在双腿之中,将手抬起,看了看时间。
“叮咚”候车区的广播适时地响起,安抚住了男人身边有些躁动的乘客。
“乘客们,非常抱歉地通知您,因为前置车站发生了一些技术问题,所以这次列车可能会继续延误大概五分钟。我们正在加紧处理这个问题,还请您耐心等待。对于可能对您造成的不便,真的万分抱歉。”甜美的女声似乎有些慌张,但是尽管声音有些颤抖,还是顺畅而清晰明了地传递出了消息。
此刻正是下班的时间段,车站里的乘客也以社畜白领居多。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上班考勤的忧虑,即便在忙碌了一天后有些迫切地想回到家,人们也没有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林朝歌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被口罩过滤后,仍然残留着人体味道的空气。同时也盯起了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士左手提着的手提包。
手提包黑色的哑光皮面上有着些许褶皱,让林朝歌莫名联想起了自己之前呆了7天的隔离酒店房间中的皮质沙发。
想起了房间的沙发,就顺势联想到了酒店每天的备餐中必备的味增汤里的海带。
酒店的味增汤,虽然据说是每餐后厨自己新鲜制作的,而且食材也是每天一换,但是味道实际上也只能算作一般。林朝歌感觉,可能还比不上他所搭乘的从底特律直飞东京的全日空的航空餐里,所搭配的速溶味增汤。
为期一周的出差,却还搭上了在东京隔离的一周。如果不是全程带薪的话,林朝歌真的感觉自己有些脑残才会接下这次的差事。不过幸好工作还处理的挺顺畅——当然,如果没有差点卷入一场当地帮派使用自动武器的火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