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除外。”
然后转头对姬歌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
云端、地狱的跌宕起伏,没有将你击倒,对你的人生是最大的财富。”
“先生无需安慰我。夺我家产、夺我前程、夺我机缘、夺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不管他是谁,就是天,我也要给他捅个窟窿。”
“我同意。读书人,明事理,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周先生一字一顿道。
画心思维极为跳脱,“先生,有时候我发现,好人不易抱团,而恶人如同铁板一块,为何?”
周先生道:“恶人克制欲望的底线很低,对资源的掠夺更加贪婪,可以不择手段,他们面对共同利益,会选择一致对外。得到利益之后,他们分赃过程必然会发生龌龊,除非彻底生死决裂,内部反而更加容易妥协。
恶人团伙作案,相当于相互递交了投名状,他们不仅是利益捆绑,甚至是生死捆绑,哪怕两看相厌。
恶人对外是铁板一块,豺狼虎豹焉能安然相处?打破恶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内乱,从他们内部打破。”
“他们就祈祷我困死在这囹圄之中。否则等我们逃出这人间魔窟,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在绝望中死去。”姬歌双目冰冷,阴沉道。
画心双眼晶亮:“先生,我们真的可以从此地逃出吗?来到这监狱的第一天,我们兄妹就差点死掉。此仇,我们不能不报!”
“当然可以逃离,尽管难度很大。因为当初我曾乘坐飞禽,俯瞰过整个矿山监狱,为师稍后给你们绘制矿山简图。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是万念俱灰,另一个是踌躇满志,这两种状态都极其危险。恰恰云端和地狱,你们都经历了,不仅大难不死,而且在此地居然站稳了脚跟。
说来,我还真的要感谢那昏聩的圣上,老天不是在惩罚我,而是冥冥之中,安排我来此接受最佳馈赠和补偿!
这次经历对你们的一生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一旦从此地逃出生天,可以想象你们都将一飞冲天,扶摇直上九万里!”
“先生,弟子也很好奇。先生贵为文官领袖,又是周圣后裔,一代大儒,怎么会到这人间地狱呢?”姬歌好奇问道。
大儒一脸尴尬和悲愤。
“帝国这几十年未有大规模战乱,可谓是空前盛世、国泰民安。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隐患,你们在这高墙之内,无法体会平静的海平面下,是怎样的潜激暗流。”
当今圣上在国师张舒的影响下,整日求仙问丹,无心朝政。
更可恨的是,国师向圣上献上一批美姬,秽乱后宫,更让圣上整日酒池肉林,迷乱于酒色,如同一颗脓疮在帝国的心脏缓慢溃烂。
整个帝国中,上行下效,穷奢极欲、腐化堕落也日益严重,包含军队也在逐年懈怠,甚至私通胡人倒卖军械,兵部钱粮累年增加,可军队战斗力反而积弱,现在整个帝国像一只养肥的羊。
反观胡人,一直都在厉兵秣马,整个大草原势力正在统一,整合一旦完成,便是对我皇朝发兵之日。我们的军队可堪一击?”大儒怅然道。
“这些事情,圣上、朝臣可知?”姬歌道。
“或许知道,或许佯装不知。在空前盛世,圣上沉醉在歌功颂德的浪潮中,盛极而衰,否极泰来。为师铮铮铁骨,怎能任由脓疮继续溃烂?与当朝国师发生惊天碰撞。
为师以必死之心联合百官弹劾国师,当庭怒斥,并逼着圣上杀掉国师。
文死谏、武死战。
为师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低估了国师的无耻,也严重低估了帝王的昏聩,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陷我于不义。
一日,太监宣我进入内殿觐见。
我堂堂浩然正气的大儒,怎疑其他?还未及内殿就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