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缩。
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前生所有。
初见,是他为白瑾年前来刺杀和亲公主,进到了她寄居的寺庙,却恰逢遇上她发病,他救了只剩半口气的她。
她察觉他对那位和亲公主的杀心,巧妙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寄住在庙中的香客。
他为了探查消息,也住在了寺庙中。
本来他们互相不熟识,也更无交集,他更是要来杀她的人,所以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无奈,命运颇多玩笑。
他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会给她带稀奇可爱的小玩意儿,也会给他煮清淡好下咽的粥送来,甚至还会在她夜半病势发作极不舒服的时候忽然出现,用内力帮她舒缓身体的痛苦。
只是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分离的日子还是到了。
他找不到公主,所以打算在和亲的队伍出京之前行刺公主。
而她作为公主,也逃不开自己的命运,穿上了嫁衣,被远嫁海陵成为政治棋子。
那个雨夜,电闪雷鸣,太后的心腹太监万有顺到了她的房中,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为和亲的公主,就是必死之人,海陵的人不会让她活着去到海陵地界,太后的人却因为她知道了某种秘密,也要要她的命。
区别是,太后的人会保护她一路到海陵,再取了她的性命。
万有顺看上了她的皮囊,借着微醺前来,对她欲行不轨,还以此威胁她就犯。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寄住在这病弱的随时都会断了气的身体里,也从不对生活报什么希望,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差别,她甚至想着,如果死在京城,倒省的让那个人想办法来要自己的命,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忽然闹了刺客,万有顺急忙离开。
夜里,她咳的厉害。
身边的人,早就被换成了万有顺的心腹,没有人理会她,她撑着身子下床去倒水,有一双手却比她动作更快。
是唐进。
她震惊的看着他,想找来东西挡着脸,又意识到已经迟了,苦笑着说“你想杀我,我知道,万有顺他们也要杀我,相比起来,我倒更希望被你杀了。”
可唐进却复杂的看着她,只把水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这样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栽一跤都能要了命去,谁耐心杀你,快喝吧。”
她怔忪半晌。
接下来的一路上,并不安生,万有顺再也没机会来找她的麻烦,倒是唐进,在深夜里,不时会出现在自己房中。
不管外面万有顺放多少人,他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在她咳嗽的时候端来一杯温水,在她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拍拍她的背,有的时候夜半,自己惊醒的时候,也能看到他坐在床边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但那眼神却……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他的眼神实在太直白了。
她不懂,自己这样……两人接触的时候,她的话都很少,更没做过任何哪怕过界的举动,所有的一切,都拘谨矜持,他怎么会对自己……她便躲闪着朝被子里面缩进去。
他倒笑了起来,“你怕是不知道,我每晚都来,早都看过了,你缩什么?”
“什么?”她微惊,“你每晚都来?”
“你以为呢?”他哼了一声,“那个万有顺贼心颇大,我怕他对你不规矩……”话说完,又冷冷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非得——”
他样子阴狠,没有说完,封长情却顿悟了他的意思。
她想起那晚万有顺猥琐的眼神和动作,她虽然当时抱了必死的心,可如今想来,自己这样要死不活的病弱身子,就是想寻死,真的能做到吗?
如今想来,浑身发冷。
他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