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上寺中去,当时没想太多,如今想来,应该是为那海陵王——”
“嗯。”唐进点点头,“以前白瑾年提过,海陵王就在灵台寺后面辟出的一座院子里,不过,你说起的那位,在前世的时候,似乎有一段故事——”
“谁?周若吗?”
“嗯,她和苏家兄弟……当时在云城曾传出不少流言来,我听到了一些,只不过当初忙于为白瑾年开拓疆土,并没怎么关注过那些事情,他们后来怎样,便也不得而知了。”
封长情顿了顿,云城流言的事情,她自是知道,只是没想到这流言两世都有,是周若和苏岳真的……还是这古人对男女之防理解有异?
“好了。”唐进拍了拍封长情的肩,“去准备吧,最快两日,我们就启程回云城去,这次我活着回去,只怕有些人要不高兴,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法子对付我。”
“嗯。”
封长情重重点头,又很快笑道:“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来的时候空着手来的。”
唐进揉了揉她的头,“那就好好休息两日。”
……
两日之后,唐进带张澜之蒋玉伦封长情拔营回云城。
经历雪灾之后的海陵,在白瑾年适当的调度之下将灾害降到了最低,除了一开始雪灾来的猝不及防冻死了为数不多的人,其余一切正常。
这一路走的顺畅,只有一件事情让封长情有些无奈。
唐进腰腹的伤还没好。
封长情的意思是,为了伤势能完全恢复,让唐进坐马车赶路,可唐进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认为他是三军主帅,坐马车像什么样子?
不管封长情说什么,他一路上都坚持骑马,还好他本身身体底子不错,伤势倒也没怎么反复。
蒋玉伦这一路上沉默的紧,自己一人坐着马车,没事基本不说话,连多看封长情和唐进一眼他都不愿。
他强迫自己不理不睬,告诉自己只要时间到了,他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纠结的难受。
三月初三,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云城,白瑾年带着官员出城来迎。
正是晌午,阳光普照大地。
海陵地处西北,春日的风尤其凌冽,吹起细碎的砂石打在脸上,沙尘迷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白瑾年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带着张文颐等人端端正正的立在城外十里处,含笑看着唐进,“几个月不见,唐帅风采越发照人了。”
唐进笑着道:“哪有什么风采,差点就没命回来了。”
封长情暗忖这家伙实在是个刺儿头,见面刚开口就挑事。
白瑾年笑意敛去,严肃的道:“前因后果我已经查问过,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彻查。”
“希望能查清楚。”唐进扯了扯唇角,“否则何以告慰那死去的二十名重甲骑兵,他们死状那般凄惨,尸体都无人收殓——”
气氛一时肃穆起来。
蒋玉伦道:“的确要查,不过站在这里,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嗯。”
白瑾年应了一声,视线落到了封长情的身上,“封姑娘可还好?”
封长情忙道:“我好得很。”
“那就好。”白瑾年点点头,朗声道:“各位都是这次功臣,论功行赏,每人进一级,加半年俸禄,人人有份。”
“世子!世子!”
唐进身后的士兵们高举武器,呼声震天,响彻云霄。
海陵军中升迁有严格规定,按照年限提拔军阶,入门的士兵是三年升一阶,越到后面,需要的年限越久,也就是说,如非立下奇功,否则只能在军中熬年份熬时间,白瑾年这一举等于让许多人少花了好几年时间,实在是得人心。
封长情不得不承认,白瑾年在聚拢人心方面很有一手,年岁不大,政治手腕却老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