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就是队长陈南吧。”陈可琹声音轻柔。
“对。”安翌声音低沉。
红糖掩面微啜。
支离破碎的身体,全是与饿嵬战斗留下的印记。
尽管他只是一个预备役,但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将他好生安葬。”
“是。”
目光落向另一具无头尸体,陈可琹戴上鉴证人员递来的乳胶手套和口罩,接过刀具,弯下腰一丝不苟地开始解剖。
“尸斑较深,死亡时间最久。”
“颈部切口整齐,为刀伤,周边无破裂情况,推断为偷袭所致,伤口右端略高左端,在颈部左侧上扬,凶手为左撇子,一刀毙命。”
“身上其余伤口均是死后造成,是凶手刻意而为。”
红糖闻言直是点头。
和王直说的一模一样!
陈可琹摘下口罩和手套,用消毒液洗了洗手,目光投向安翌:“现场曾被凶手刻意破坏,之后又有大饿嵬闯入暴力毁坏,已无法从环境设施推敲出伍顺死时准确过程。”
“是吗?”安翌沉眉。
“但要证实王直是否凶手,不难。”陈可琹道。
红糖瞪大了眼,连道:“不可能,王直绝对不会是凶手的!”
“希望。”
陈可琹伸出手:“红外热像仪。”
鉴证人员将二十厘米长,头粗身细的鉴证仪器递了过来,陈可琹用手用力一握长长的把柄,霎时间红外热像仪出现灼热,红外线光芒射出,落在小五手上的初日刀。
“证据不会说谎。”
陈可琹一丝不苟,声音正然:“很少有人知道,每一把连纹理都一模一样的初日刀,藏着出厂编号,对应每一个灭嵬业的新人。”
“证供上所说,伍顺死时手上初日刀有血,曾与凶手激烈搏斗,但伤口证据显示他是被偷袭至死,一刀毙命,所以他手上的刀自然是属于凶手。”
滴。
红外热像仪成像显示,no.458018924。
身旁的鉴证人员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编号查询,很快抬起头:“报告主管,编号no.458018924初日刀,属于东珏城灭嵬业18号预备营新人郑玉树。”
“哼,坏蛋!”红糖用力握了握拳,鼻头紧拧。
“把郑玉树手上的初日刀拿过来。”陈可琹道。
“是,主管。”
鉴证人员很快从楼下取来初日刀。
滴。
红外热像仪再次成像显示,no.458017669。
“报告主管,编号no.458017669初日刀,属于东珏城灭嵬业18号预备营新人伍顺。”
“验一下两把初日刀上的血迹。”陈可琹道。
“是,主管。”
安翌松了一口气。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王直是卧底。
现在证据明朗,王直可以排除嫌疑了。
很快——
“报告主管,编号no.458018924初日刀上的血渍,经比对确认,属于18号预备营新人伍顺。”
“编号no.458017669初日刀上的血渍,经比对确认,属于18号预备营预备役陈南。”
“确认指纹……”
一连串的鉴证报告出炉。
饿嵬死亡时间。
证物。
战斗线索。
整条时间线串联起来,加上唯一全程目击证人红糖非常诚实可靠的口供,将王直洗得清清白白同时,也让郑玉树身上的黑锅比章丘铁锅还厚实。
安翌对王直再无疑虑。
他原本对王直也就些许怀疑,没什么证据。
鉴证科通过人证物证,把案件完美地还原